夏初七揉了揉酸涩的手腕,从他手里接过陶罐,吃力地抬起,仰着脖子就准备喝,可像是手捆得太久,一个没拿稳,陶罐向前一倾,里面的水悉数泼在了那人身上。在两人同时的惊叫声中,陶醉应声掉落地面,“叭嗒”碎裂。
“曾三,出啥事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引起了上头人的注意。
夏初七无辜的看着面前的人,双手合十,不停向他做着求饶的动作,压低着嗓子说:“小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马上,我来给你擦擦,擦擦啊。”
叫曾三的人虽气恨得不行,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夏初七诚心讨好旁人的时候,那表情,那动作,简直第一流的萌物。
曾三拂着身上的水,抬头看了一眼,大声道,“没事,蛤蟆哥,这人真是难侍候,水洒了老子一身。”
“嘻嘻,还以为你调戏人姑娘呢。”
上头有人与他逗着乐子,曾三也不恼,笑嘻嘻回答。
“我哪敢啦?不都说这是晋王的女人?”
“也是,谅你小子也没这胆。”
这一次,曾三好久没有回答。在蛤蟆哥的追问之下,隔了片刻,他才瓮声瓮气地应道:“蛤蟆哥,她既然是晋王的女人,就更该玩玩了。这样才有滋味儿嘛,若不是这机会,不要说碰她,便是瞧上一眼也不行。蛤蟆哥,若不然,咱们拿她过过瘾,尝尝味儿?”
“怕是不好吧?”
上头的人明显也心痒痒,但仍是不敢。
曾三停顿一下,说话的语速明显更慢,“蛤蟆哥,反正这里就你我还有老常三人,咱们不说出谁知道?这娘们儿左右也出不了洞去,早晚死人一个,不玩玩岂不浪费。”
蛤蟆哥还在犹豫,下头却传来夏初七的惊叫,“喂,你别乱来。啊,你别乱来。你你你,你乱摸什么?呀!”
听见她细声细气的叫声,蛤蟆哥心里越发痒痒。
“曾三,别玩了,头儿一会可就回来了。”
不管他说什么,曾三似是一意孤行,“蛤蟆哥,快着些,把天窗放下来,给兄弟遮遮羞。你先把着风,等兄弟完事了。再换你来……”
这些人平常难近女色,被曾三这么一阵撺掇与撩拨,那个叫蛤蟆哥的人“叽叽”邪笑几声,似是来了兴致,很快应一声,“哐啷”声里,头上的头窗放了下来。
石洞里的火把,阴恻恻发着寒光。曾三额头冒着冷汗,吐了一口气,一张黑脸,已然变得煞白。他低头,看向火光中,笑得像一只狐狸似的惊叫“不要啊”的女子。
“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你放开我。”
“放了你?你以为我像你这般傻啊?”夏初七举着从他腰上夺来的锋利马刀,指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飞快地探入自己怀里,以确定防身的东西还在不在。果然,不仅“锁爱”护腕被人取走,身上的东西也被搜劫一空。
“娘的!”
她气恼地啐一口,眼睛一眯,看着那人。
“小哥,你无须害怕。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因同情我,而中了我的计。你跟着夏廷德作恶,想来也非本愿,当兵吃皇粮,就图个肚腹温饱,我知晓你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