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我不是你祖宗,不必找我求情。”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口舌刁毒的女人,王小顺根本没法搭话便败下阵来,只好把矛头转向了孙正业,“孙师傅,你救救我,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的……你怎能不认,把事情都推给我?”
“我呸!”孙正业满脸怒意,啐了他一口,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无耻小儿,枉老朽当你是个人才,岂料你竟是这等血口喷人的泼才。老朽何时指使过你把山药换成天花粉?何时给过你七小姐的书信,何时让你去济仁堂找顾小姐了?”
“孙师傅,你不能这般抵赖啊,小的与太孙妃无冤无仇,若不是你指使,我怎会去害她肚子里的小世子?”王小顺跪在地下,声声哭泣,“皇太孙饶命,太孙妃饶命……小的是无辜的,都是受了奸人蒙蔽,才犯下大错……”
“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栽赃!”孙正业恨声道,“老朽还想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居心何在?”
看他二人争辩不休,顾阿娇突地狠狠一叩头,面色苍白的辩解,“皇太孙,民女与七小姐和孙太医识得是不假,但并不认识这个王小顺,更是不晓得他怎会出现在济世堂的耳房里。那间耳房,除了下人值夜时偶尔使用,平常都是空着的,请皇太孙明察秋毫,还民女公道。”
赵绵泽“嗯”一声,眉头微微松开,又冷眼看向王小顺。
“王小顺,你说孙正业给了你一封七小姐的手书,手书在哪?拿来给本宫一观。”
王小顺有些畏惧赵绵泽,缩了缩脖子,脑袋埋下去,低得快要落入裤裆里了。
“回皇太孙,小的在济世堂时,已把手书交给了顾小姐……如何拿得出来?”
“嗯,合情合理。”赵绵泽声音极轻,唇角却凉了不少,“那你深夜进入济世堂,除了顾小姐之外,就没有旁人看见?”
“有,有一个。”王小顺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忙不迭地道,“济世堂有一个值夜的人,瘦高的个子,下巴上有一颗黑痣,说话有些结巴,是他为小的开的门儿,又去后院叫来的顾小姐。”
赵绵泽眉梢轻扬,脸上看不出情绪,顿了顿,他看向了顾阿娇。
“顾小姐,府上可有这样一个人?”
顾阿娇下意识抬起头,正眼对上赵绵泽俊朗温雅的面孔,原本吓得苍白的面色,竟是微微一红,心脏霎时狂跳不已,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回皇太孙话,下巴上有黑痣的人,说话结巴……是有。他叫邓宏,是济世堂新来的伙计,今晚正是他在济世堂值夜。”
赵绵泽蹙了蹙眉,沉声吩咐。
“焦玉,去,把邓宏给本宫找来。”
不多一会儿工夫,值夜的邓宏被焦玉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