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未开,众人还在笑闹。她竭力假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实际却连脚尖也不敢挪动分毫。就像上课遭遇老师提问时总是垂着眼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点小动静就会被注意到。
她在想,他会不会跟自己说话?
想到这种可能温书瑜就不自觉紧张。
但是等了很久,他都只是静静端着杯子坐在那里听众人说,时不时手指轻点杯沿。
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反而失落慢慢涌上心头。
就在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裙面发呆时,身侧忽然有人靠近了。
很近很近。
他好像为了避免她听不见,又好像是要说悄悄话,因此低下了头,唇离她耳边大概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尾音往上勾勒,“坐在我旁边很紧张?”
语调轻而低,她颊边的发丝被他的气息微微带起。
“啊?”温书瑜被惊得抖了抖,只顾的上急忙摇头否认,“……没有。”
靠得好近……
“因为那天抱错了人?”他冷不防又道。
她一愣,竭力压制的热意顿时席卷了整张脸。
“什么抱错了人?”温治尔凑过来,奇怪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温书瑜心里气急败坏,一边恨这个傻二哥戳穿自己,一边反驳,“哪有。”
偏偏那人还在笑,“被我吓着了。”
“宴辛哥,你别吓她,她胆子小不经吓。”温治尔笑笑,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温书瑜手里。
温书瑜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借着仰头的动作用余光去打量身侧的人。
他靠着沙发右侧的扶手,单手支着下颌,姿态懒散地“嗯”了一声。
她抿了几口水给自己降温,急促的心跳逐渐减缓。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温治尔刚才对他的称呼。
她只知道读音,不知道具体的字,加上姓默默在心里念了念,觉得格外好听。
很快众人坐定,发牌前有人问:“妹妹要不要玩?”
温书瑜一愣,意识对方是在问自己,正要回绝,温治尔却已经摆了摆手,顺带再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她一个小孩子添什么乱。”
“二哥!”温书瑜急了,立刻手忙脚乱地抬手整理头发,末了不忘瞪温治尔一眼。
这么多人呢!
好几个人都笑起来,她听见他也低低笑了一声。
温书瑜根本不敢转头去看,抿着唇有些沮丧。
温治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得亏是有这么多外人在场,如果是在家里,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一定不依不饶就要对他的头发下手,以牙还牙。
笑过之后有人说:“小孩子你还带别人来。”
“是啊,你忍心让你妹妹干坐着?”
“来,妹妹,玩一局,我们都让着你。”
“你们几个就是想看我输钱吧?”温治尔冷哼。不过他有意想借此哄妹妹高兴,也想带着她赢一把满足虚荣心,“行,一会输了你们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