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瑜心跳还有些急促,脸上热度也没消退,她低头拿起眼罩重新戴上,朝窗户一侧转了转身子靠好。
不要脸!她愤愤地腹诽。
自己这么不待见他,他还……
一旁的空乘把尴尬和战战兢兢藏在心里,心里默念着“我什么也没看见”,转身默默走开了。后排的总助更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梁宴辛盯着身侧显然不愿意搭理自己、鸵鸟似的女人,抬手松了松领带。
喉间发紧的感受微微消散,眼前却不受控地闪回刚才感官所感受到的一切。
视觉、嗅觉、触觉。
无声无息侵入嗅觉的淡玫瑰香仍缠绵萦绕在四周。
刚才她跌入他怀中、发丝在他脸侧轻扫时,就像一朵淋满玫瑰汁的云躲了进来。
他闭了闭眼。
……
直到飞机降落,温书瑜也没有转过去看梁宴辛第二眼,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她从没有觉得两个小时的航班这么漫长过。
飞机落地后,她才佯装被那一下与地面的冲击力惊醒。趁飞机还在因惯性滑行缓冲的时候,她默默摘了眼罩放回手包里,再拿出镜子整理仪容。
梁宴辛轻轻一掀眼。
她手里拿着的那面秀气小巧的镜子映出了她小巧的鼻尖与嘴唇。瓷白肌肤上,浅浅的红勾勒出精致的线条。
他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
温书瑜在出口处看到等待自己的温朗逸时仿佛看到救星。
她精神一振,忍着小跑的冲动快步走了过去,“哥!”
“如果爸不催你,这次你准备多久回来?”温朗逸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也没准备玩太久,”提起这个温书瑜免不了气闷,“都怪那个什么孟不予弄这么一出,打乱我的旅行计划。”
“好了,别生气了,温氏的律师会让她承担责任的。”说完,温朗逸抬头,朝走过来的男人笑了笑,“这回多谢你,宴辛。”
梁宴辛淡淡道:“客气什么。”
温书瑜目光动了动,忽然侧身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宋葭柠。
对方并没有立刻接通,但她却借着这个动作转身朝远处走了几步,一副要躲开人群接电话的模样。
“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她听见温朗逸这么说,默默舒了口气——她一点都不想维持着表面客套跟他道别,当着自家大哥的面想起飞机上的情景,只会让她更觉得不自在。
看着兄妹俩一前一后地走远,梁宴辛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