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一时伤心缅怀了一番,而后,见那宁荣荣面露不忿,又见孔妈妈坐立难安,便立马道:“瞧我,这大好的日子提这作甚。”
说着,话语一转,便又问道:“对了,妈妈刚刚提及的顾公子,可是?”
谢氏似有些狐疑好奇的问着。
话落,便见那孔妈妈绘声绘色道:“那顾公子是吴家的远亲,也就是那一位——”
孔妈妈提到那一位时,使了个眼色,朝着天上指了指,便又道:“就是那吴氏娘家胞妹夫家的亲外甥,那顾公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又颇有学问,一直投靠在吴家求学,小小年纪便已考取了举子呢,如今是来京参加明年的科考的,因大姑娘此番回京,便一路同行,顺道着有个照应,他此番是拿着吴家的举荐信来的,特来投靠宁家的。”
谢氏闻言,想了想,道:“倒是好似听到侯爷提及过这一茬。”顿了顿,又笑了笑道:“宁家门生不少,侯爷素来敬重读书人,又是大姑娘娘家的表兄,理应照拂的。”
谢氏说着,复又不动声色的问了几句那顾公子的年轻,家世,随即状似无意间道:“听这么说来,倒是与大姑娘青梅竹马,想来二人皆在吴家寄居,兄妹二人感情不错。”
这话一落,便见那孔妈妈眼珠子转上几转,四下探寻一番,方压低了声音,往谢氏跟前凑了几分道:“这二人一路上倒是相敬如宾,恪守礼教,不过,打咱们一行刚到云城那会儿,倒是发生了一桩稀罕事儿,太太,你且听上一听——”
孔妈妈说着,便将那日宁瑶瑶半夜孤身暗访驿站一事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出来。
“那晚,那大姑娘可谓从天而降似的,已到了后半夜了,城门都已经关上了,孤身而来的,大半夜在外头喊的门,就领着一个婆子一个丫头,眼瞅着不像是来接人的,倒像是匆匆逃出来的似的,那叫一个行色匆匆。”
“哦?吴家没派人护送着?”
谢氏闻言,似有些差异,她手中端着杯茶,正要吃着,闻言,将茶盖复又盖上了,沉吟半晌,好奇问着。
“哪儿有半个吴家人护着,吴家人是第二日一早才匆匆赶来的,还是翁妈妈半夜去送的信呢,那晚,怕是连翁妈妈都惊到了,不过,不过虽无吴家人护着,老婆子我却觉得有几分蹊跷,当夜我特特派了人去寻了驿站外头守门的人打听了,听那守门的人说好似还远远的瞅见了有一男子随行,不过送了大姑娘来后,便不见了踪影。”
孔妈妈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便兴致越发高昂了起来,便唾沫横飞道:“说起这个,后来入了吴家后,我便又特意塞了把银子打探了一番,得知吴家府上除了那顾公子以外,就只有吴家大房的两个公子了,结果,一打探您猜怎么着,那大姑娘半夜寻至驿站那晚,恰好听说吴家遭了贼,不慎将吴家的大公子给刺伤了去,您说巧不巧,早不遭贼晚不遭贼,偏偏在那大姑娘偷偷离府那日遭了贼,还受了重伤,况且啊,老奴在吴家待了足足三日,三日都未得以见过那吴家大公子一面呢,只听那吴家的下人说,在那吴家啊,可是人人都爱着那表姑娘呢,便觉得这大姑娘虽看似病病弱弱,柔弱可欺的,怕也不是个寻常的。”
孔妈妈跟说书的似的,将这一个多月来的见闻,一一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禀告给了谢氏。
谢氏听得认真又耐心,直到孔妈妈最后一语落下后——
“人人都爱着那表姑娘呢!”
谢氏淡淡笑着重复了这一语,抬眼扫了一旁宁荣荣,只见那宁荣荣冷笑一声:“原以为是个惹事精,不想,竟是个狐狸精,才多点大,便勾三搭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