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一样低哑嘶冷。
顾君师斜眼盯着他:“可不除掉她们,你与我将无法结下婚契。”
人皇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里,清亮平镜的瞳仁映不出一切晦暗的色彩,但其深处却是如海上迷雾。
他哑然失笑:“你算计得如此精准,又有谁能够逃得掉呢。”
“你现在看清楚了吗?”顾君师问他。
人皇下颌骨咬得紧绷。
“你不是生来就是一个错误,你也不是一个并不值得人爱的人,她们以自己的牺牲来成全你,你就该负担着她们的希望继续活着,没有意义、没有希望、没有生趣,这些都不是你放弃自己的理由。”
人皇静默了片刻:“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并不适合你,你以为你自己绝情灭性,可以游戏人间,你以为喜欢一个人,与她在一起便能够幸福,你错了。比起爱别人,你更需要别人来爱你,你否认自己、厌恶自己,你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来治愈你,而这些恰好是我做不到的。”
“我唯一能够做得到的就是,让你认清楚一件事情,你最初想要的,其实从一开始就属于你。”
他最初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
或许,就是像常贵妃对睿王那种偏了心眼儿的母爱吧。
人皇捂脸,仰头大笑了起来。
“决定权一直都在你的手上,你如果不在意,你如果心中只剩麻木不仁的恨意,那么我将成全你。可如果你反悔了,我也会还你一个你真正想要的心愿。”
“呵,我想要什么?”他放下手问她。
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什么,当事人的他们一清二楚。
他坦诚面对自己真正的内心,而她也明白了他的选择。
顾君师双手一拢,快速结印,一道法光在她身前出现,形成了两颗暗墨色珠子,那两颗墨色珠子飞速流转,不断汲取顾君师身上的力量焕发神彩。
修为的流失让她饱满的精神状态呈现出一种颓靡。
“你要做什么?”六绛浮生在一旁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贸然出手打断。
人皇也遽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