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面前的人却一点不在意这过分的话,看着他的目光愈发勾人,勾着他的脖子,缓缓靠了过来。
顾言墨吓得想要一把推开那人,可梦里的他却不听使唤,竟也凑过去。
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下一秒怀中的人又消失了。
顾言墨终于可以缓缓神,他这次是不敢站在原地了,试探着迈步向前。
前方望不到头的小径旁出现了一个个画架,顾言墨边走边看,第一幅画是一双笑着的狐狸眼,第二幅画是一张笑着的薄唇,微张着的唇瓣间隐约可见粉嫩的舌尖,第三幅画是一只左耳,耳尖透着些粉,耳垂又点着一颗红红的朱砂痣。顾言墨脚步一顿,下意识摸了下他的左耳耳垂,心底隐隐有了些奇怪的预感。
他向前走的脚步放慢,下一幅画上是一个掐着腰凶巴巴站着的小男孩,他的身后是坐在地上满身是泥和伤痕的另一个男孩。
顾言墨震惊地瞳孔微张,这前面的男孩竟与他五六岁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不由加快脚步向前,下一幅画是他十几岁的模样,少年穿着西式校服,站在红旗下满目骄傲的演讲。下一幅画是他十八九岁的模样,画上的青年站在聚光灯下,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对下面wink。
再后面,画上的人已和他现在的模样毫无分别,画上的他或坐着或站着,有的穿的西装笔挺,有的只穿着一件睡袍,有的甚至裸着上身,只穿了件遮羞的内裤……
顾言墨越看,心底越是发寒,这一幅幅画真实的就好像每时每刻都注视着他一般……是什么人可以做到无时无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他继续向前走,不远处的路中间摆着一个画架,画架前是一个身着唐装,头发披散着落在肩膀上的男人。
顾言墨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歪着脑袋正巧可以看到画上的内容——他赤身裸体,正在展现人体美学。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画架就被一团团的白雾遮住了,坐着的男人也站起来看向他,表情温柔而痴迷。
“言墨,我们会像小时候一样永远永远在一起的,对吧?”
顾言墨想摇头,事实上,他却是温柔地揽住了那人,微笑着哄到,“当然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男人很满意,笑着环上他的腰,好在下一秒他如前面两人一般也消失了。
顾言墨这次倒是习惯了,继续向前,前面没有再出现奇怪的地方,一直到了路的尽头,那里站着的人身形单薄,和前面的三人相比,他的穿着格外寒酸,连身上的白毛衣都是破旧的。
那人转身,顾言墨看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可那眼睛里却没有光,他正失望落寞的看过来,那黑沉沉的眸子里满满装着无法言说的情感,看的顾言墨莫名觉得心脏一阵抽痛,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不是说只要我一个人吗?那他们算什么?我算什么?”
顾言墨下意识要辩解,就听身后传来不约而同的声音,“对啊,那我们算什么?嗯?”
顾言墨猛然回头,前面消失了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都站在了他的身后,三双眼睛紧盯着他。
后背冷汗涔涔,顾言墨下意识后退,面前的三人被白雾慢慢吞噬,变成火光,火光中是一片烧毁了的别墅,别墅中站着三道熟悉的身影。
顾言墨眼眶一热,一瞬觉得那就是他的家人。可他一个孤儿,哪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