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比如受到惊吓,比如——”少年懒懒地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喜欢人时的心动。”
“……?”
心动什么。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喜欢她的心动?
这个想法短暂的在脑海里停了一秒,便被鹿听晚飞快地甩了出去。
喜欢又或是其他什么,对她而言,这些就像是一阵风——
抓不到,摸不着。
吹过了,便罢。
“唔。”鹿听晚难得严肃了些,猫眼里的泪光淡了几分,“你可能是前者,惊吓过度。”
“啊。”少年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可能是吧。”
鹿听晚收拾着桌上的药瓶,叮嘱道:“我这个只是简单处理,明天你记得去医院重新检查包扎一下,记得放在心上。”
言璟嗯了一声,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阿晚,如果是后者呢。”
从窗帘边进入的风悄然弥漫,少年五官上落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月影,密长的睫毛像是羽扇,眼尾自然而然地上扬,天生勾着情意。
好看得像是个妖孽。
屋内的氛围一下变得有些暧昧不明,像是在悄然氤氲着什么。
后者。
喜欢人的心动。
鹿听晚盖上医疗箱,话语很轻,笃定的意味明显。
“我觉得是前者。”
“啊。”言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再逼着说。
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语气缱绻而又温柔,“听你的。”
鹿听晚微微晃神,匆忙地推开他的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是想说些别的什么……
言璟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唔。”
鹿听晚有被提醒到,刚才她意外睡着了,板报还没有出完。反正都已经这个点了,汉唐庭也没有人在等她回家,倒不如直接画完再走。
“我还有点没画完。”鹿听晚眨着眼眸看他。
言璟啧了一声,有些不悦,“你都因为这个破事失踪一晚上了,还想画完再走?”
“明天要交的,画不完不好。”鹿听晚轻声。
她似是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过分,率先服了软。
水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像是无声地在撒娇,“就一会儿,一小小会,一小小会。”
言璟觉得好笑,“你以为跟我撒个娇,我就能让你留下来画了?”
鹿听晚凑近了一点,小心地拉着他的袖子,偏头看他,尾音上扬,“不能吗?”
少女的手秀气修长,手背上白皙得近乎透明,冷白地泛着粉,手背上还能看见浅浅的青色,跟个小奶猫似的,牵着他的袖子就不愿意放手,还在半空里轻轻地摇晃着。
“……”
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