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之其实是个卖乖讨巧的个中好手,当然她自己并没有这个意识。
可她身边亲近的人却是一清二楚的,她笑弯着眼睛,撒撒娇,就不由得心软了,连蒲月这只素来高贵冷艳的猫猫都无法抗拒,这会儿姜杏之抱着蒲月捏捏她的耳朵,揉揉顺亮雪白的毛发,蒲月乖得不得了,任她胡闹。
香净她们刚在外头听屋内的声音都吓了一跳,忧心这两位别是吵起来了吧!虽然听着只是她们姑娘一个人发怒,但还是担心。好不容易等到屋门打开,赶忙进来,却发现瞧见的场景和她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夏日鹿鸣院正房的窗户都新糊了清凉的翠色轻纱,这颜色热烘烘的季节瞧着心情舒爽,烈日当头,热烈的阳光透过西窗,在临窗软塌上洒下冰裂梅花纹的花窗影。
窗下一丛翠绿色生长得旺盛的芭蕉叶探入窗内,叶尖点着窗台摇摇晃晃的,软塌上的小几摆着一盘鲜艳欲滴的红樱桃果儿,她们姑娘一身浅碧色对襟长衫柔美清丽,坐在俊美斯文的道长身边,两人低头看着膝上的蒲月。
远远地瞧着像画儿一样,煞是好看。
香净看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蒲月养得好,又被姜杏之玩的暖乎乎的,跟个小火炉似得,趴在她膝上,姜杏之觉得有些热,便把她抱到陆修元膝上。
陆修元挑了挑眉,勾唇笑了一下,见蒲月要掉了,才用大掌托着蒲月往上挪了挪。
方才还软得像水一样的猫猫,瞬间精神了,蒲月梗着脖子,四爪安安分分地趴在陆修元袍子上,不敢造次。
姜杏之除了绣鞋,爬上软塌,往后微仰着身子,手臂撑在腰后,笑盈盈地看陆修元逗猫,陆修元手掌放到蒲月面前,食指微动,蒲月不敢不给他面子,伸出前爪小心翼翼地搭着,猫须颤抖着。
姜杏之看不着蒲月的猫脸,所以没瞧见她湛蓝色的猫眼瞪得圆溜溜的,有几分瑟瑟发抖的意味。
姜杏之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不管未来如何,她起码不会后悔。
姜杏之坚定地点点头,张着胳膊从后面抱住陆修元的腰,小脸贴在他凉丝丝的素纱道袍上,蹭一蹭,比蒲月还要粘人。
陆修元毫不留情地放开蒲月。
蒲月刚忙跳到脚踏上,翘着尾巴跑去她的小窝待着,看着软塌上情意绵绵的景象,“喵呜”一声,闭上眼睛。
陆修元手掌覆在姜杏之交叉叠放在自己腹部的小手上,轻轻捏着。
姜杏之小脑袋从他手臂缝隙中挤出来:“道长什么时候给我月例呀?”
陆修元垂眸看着她发顶,小髻上缀着的珍珠簪子灵动地摇晃,他闷声笑出来,胸膛一震一震的。
姜杏之茫然地抬头看他。
陆修元松开她的手,胳膊伸到她的腿弯下,帮她挪了个姿势,让她仰躺在她大腿上,大掌抚着她软绵绵的小巴,俯身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姜杏之被他吻得五迷三道的,躲在绫袜里的小脚脚趾头害羞地蜷缩。
西宁侯府四姑娘不幸容貌受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众人都纷纷猜测西宁侯府与赵国公府的婚事会不会有变故。
不过西宁侯府没有给旁人瞧太长时间的热闹,八月初,西宁侯府的老太太亲自去赵国公府退了两家的亲事,并送还了聘金礼金,聘书礼书。
等着瞧热闹的人又转了风头,夸起西宁侯府,怜爱四姑娘,觉得她十分可惜。
姜杏之听着外头这一的流言,瞠目结舌:“她们没有事情做的吗?整日就谈论这些?这样西宁侯府的一举一动不都被他们关注着。”
“大家就看个新鲜热闹,过不了几日,就都忘了。”香净说道。
姜老太太也是打定这个主意,徐夫人常年行走在勋贵世家中,是个人精儿,这事发生在她眼皮底下,她与顾夫人又是手帕之交,瞒也瞒不过去,索性姜家主动退了亲事,她们这种人家最爱面子,定不会到处宣扬真正的退亲原因。
乘着这个机会还可以给姜月桐博个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