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萧决与陈嫣都不在。
行宫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淳安帝遇刺,那刺客来势汹汹,招招凶险,差一点就让淳安帝一命呜呼。不幸中的万幸,淳安帝只是受了些伤。
可天子跟前,竟发生这样大的事,淳安帝震怒。那刺客早被拿住,险些咬舌自尽,好在被侍卫们拦下,将人看押。
淳安帝盛怒之下,命人一定要查出是谁指使。没想到,那个刺客却一口咬死,是受太子指使。
盼夏越说越激动:“咱们自然都知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何必要如此行事呢?太子殿下自幼便被立为储君,他何至于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可咱们知道没用,咱们相信殿下的为人,也没用,陛下他不信。先前那许多事,陛下显然已经与咱们殿下离心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又铁证如山,陛下自然是信了。陛下他……当时便生了好大的气,甚至于摔了张檀木桌子,因此今日,殿下一回来,陛下便命人将他请去了。如今,如今是被拿住了。”
盼夏是皇后身边的人,对皇后忠心耿耿,自然也对萧决忠心耿耿。她说到眼红,微垂着头,哽咽不已。
陈嫣听罢,哽咽声还未止,却又哭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阿决肯定不会干这样的事呀,父皇他……
可是之前,父皇总是和阿决吵架,都吵了很多次了。父皇他会信……也不奇怪,可是……
陈嫣一时间更不知如何是好,抱着笑笑跌坐在椅子上,怀里的笑笑哭得更大声。她茫然望着前方,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从来只会依赖萧决,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陈嫣呆坐了会儿,喃喃自语道:“去找母后……我们去找母后吧……”
今天母后还这么镇定,一定会有办法的吧。陈嫣抱着孩子,茫然地起身,就要往外去。
云朱不知几时来的,把人拉住,按下,“你就这么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去?她这么小,哭久了要出事的。”
陈嫣委屈地看了眼笑笑,用手背擦去眼泪,问:“那怎么办嘛?她又不听我的。”
她说着,又要哭起来。
云朱抿唇,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孤高的人,这会儿抱着孩子,却哄好了。
她轻拍着孩子,待孩子情绪稳定下来,才交给奶娘。
“我是大夫。”云朱解释。
陈嫣低着头不说话,“那……现在可以去找母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