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也知道,当初在瀚博的学生李家仁,就是这个李家的长孙。
但李家仁只在书院读了几个月,也不是他的关门弟子,如今就是知道李家在哪里,他也没有厚着脸皮登门。
而中山伯就是家仁的父亲,难道今日上门,是想请他去村里做先生?
他可是听说碎金滩有学堂……
这兄弟两人各怀心思,脑子正飞速运的时候,李老二等人就到了。
孙家兄弟赶紧迎到门前,眼见马车里一起下来的,还有妇人和孩子,他们都有些懵。
待得迎了李老二进屋,寒暄几句,李老二就同孙思源拱手行礼。
“当年多谢先生对小儿的细心教导,不想在这里又见到先生。”
孙思源赶紧回礼,也是笑道,“伯爷如此,属下实在惶恐。贵府公子聪慧有礼,读书也有天分,属下虽然只教授过几月,如今想来,依旧觉得荣幸。只是不知,贵府公子如今在那里就学?”
李老二含笑听着,心里忍不住感慨。
当年他带儿子进瀚博书院,走路都怕踩死蚂蚁,那种小心拘谨,如今还历历在目。
而眼前这位孙先生,那时候是书院最好的先生,又是院长连襟,管着整个书院的庶务。
虽然待他们父子也算和气,但到底有几分居高临下。
短短三年过去,他一个农家汉成了伯爷,书院先生却成了衙门小吏,面对他要自称属下。
世事变化是何等的出人意料!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只是应道,“我们家里搬来不久,家仁就进了洛安书院读书,如今也没有空闲常回家。”
孙先生点头,捧了一句,“大公子厚积薄发,定然会一鸣惊人,金榜题名。”
“多谢先生,借先生吉言!”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热闹,倒是把孙成建撇在一边了。
他本来就好颜面,又气恼堂弟事先没说起同李家相识,这会儿就忍不了了。
他开口说道,“伯爷,您今日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为此,我特意给学童们放了假。
“只是不知伯爷登门,可是有事要我们兄弟效劳?若是如此,伯爷尽管开口。思源堂弟在府衙当差,就算力有不逮,还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