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回了帐篷,想起之前劫道之人,就问道,“穆小子,你说那些劫粮之人出自西南,到底有什么根据?”
穆珝想了想,就压低声音应道,“侯爷,四老爷,这些打劫军粮的人很大可能就是西南之人,而且还是出自军中。”
西南?!
侯爷皱眉,下意识理了一下袖口,显见这个可能性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老四说道,“侯爷,我遇上运粮队的时候,他们已经着了道,被队伍里的几个内奸在井水里洒了药,几百人都放倒了。
“但那些内奸不知是带的药量不足,还是手下留情了,水里的药量很轻微,不至于害命。
“他们放了响炮,有一队人马赶到,要劫了粮队。结果被我带人冲散了!
“那队人马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确实不像山匪之类的乌合之众。
“穆珝说几个内奸操着西南樊城的口音,可惜他们都咬舌自尽了,此事也无从调查了。
“但咱们北征军同西南那边的戍边军无冤无仇,卢世子同咱们家也走动亲近,就是如今家仁还在西南做官,怎么想也找不出西南针对咱们的缘由啊……”
侯爷眼底黑沉,想了想就问询穆珝,“除了内奸的口音不对,你还有别的证据吗?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有铁证才成。”
穆珝挪了凳子,越发凑近李老四和侯爷,压低声音说道,“先前,军粮在江中沉船,我和大勇将军就怀疑是军中有暗鬼。
“因为那些江船只有军中人才能接触,外人根本靠近不了。更何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船底凿漏?
“但我们没抓到人家手腕子,也只是怀疑。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大勇将军借口清查,把码头军营里不可靠的人都清除了。
“其中有一个副将就是西南戍边军出身,平日行事,很是低调谨慎。这次被抓也不是他同凿船之事有嫌疑,而是因为他犯了一个很蠢的错误,就好似故意一般。
“我就猜测这人有问题,他被惩治,发配回西南吃沙子,倒好似借着我们的手帮助他返回家乡了。
“于是,我告诉了伯爷,伯爷已经派人跟上去,一路监视。”
李老四皱眉,应道,“军中各处常有借调,就是西南也有咱们北征军出身的兵将,若以出身定罪,实在是有些站不住脚。”
侯爷没有说话,穆珝却点了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