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头笑了笑,
“真给你雪海关总兵,那靖南侯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有些事儿,别人不知道,但燕捕头是知道的。
当初姓郑的那家伙在自己跟前,一天到晚,别的事儿不干,就是在不停地鼓捣着自己造反造反再造反。
一叶知秋,
他郑凡到底是个什么尿性,
燕捕头觉得自己肯定比当今陛下看得更清楚。
一如下面的臣子看陛下,高高在上,很是模糊一样道理。
陛下坐得太高,看下面人时,有时,也很难看得清晰。
笑着笑着,
燕捕头的神色,
又开始变得有些落寞,
当初说要帮自己造反夺位的人,都已经要当上总兵镇守一方了,凭借那小子的经营能力,假以时日,那雪海关,说不得又是一番藩镇气象。
而自己呢?
燕捕头低头,
看了看自己身上捕快服,
又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着的刀,
他晃了晃身子,
又晃了晃,
再晃了晃,
终于,抖落下来一块碎银子。
燕捕头将这银子捡起来,
去了前面的那家专卖猪头肉的摊子。
摊主年过五十,个儿矮人胖脸上油亮,但偏偏有一个晚来女,生得当真俊俏,简直不像是亲生的!
“哟,燕捕头,您这要切点儿回去下酒?”
摊主热情带着谄媚的问道。
茶不醉人人自醉,
此时的燕捕头,脸颊泛红,人走路也晃荡,看着就是一个喝醺了的样子。
“啪!”
燕捕头很是豪气地将那一小块碎银子拍在了案板上,
斜着身子,
伸手指了指摊主身后的小娘子,
小娘子也是含羞地在看着他。
燕捕头的血统那是没的说,
就算一身捕快衣服穿身上,那也能流露出一股子掩盖不住的俊俏,自是受女孩喜欢。
再说了,一个捕头,在小摊贩眼里,难不成还能被小瞧了去?
“收钱,切肉。”
“哟,使不得使不得,燕捕头您缺下酒菜了,老小儿就亲自给您款上,可使不得收您的银子。”
燕捕头侧过身子,继续盯着那位小娘子,
身子微微一晃,像是喝醉了完全站不稳脚一样,
道:
“今晚你只要敢亲自将这肉送某房里来,某以后让你做那皇后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