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晋皇,
杀司徒家老家主,
像类似的事儿,你剑圣可没少做。
“我和你不同。”剑圣坚持道。
“殊途同归的。”
野人王伸手,又抓了一把花生,继续剥,同时,接着道:
“你瞧瞧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完蛋后,其实你使命也完成了,现在在这个雪海关里,不就是在过着你自己的小日子么?
大风大浪,该见过的,也都见过了,你呢,虽是江湖中人,却一直想着为晋国做些事情,你也努力去做过了,虽然,做得一团糟。”
“…………”剑圣。
“我呢,比你好一些,我差点做成了,但………唉,反正最后也失败了,说句心里话吧,就算现在我不出谋划策,等这伯爵府养个两三年,准备一下,雪原,还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没什么区别的。
我已经问心无愧了,跟您说句心里话,我现在就想着保下我这条命,为自己而活,我想早点脱离这个牢笼。
能晚上的时候,我买一袋子花生,可以走到你家门口,敲个门。
你儿子呢,给我端个板凳,喊声叔叔,嫂子呢,见我来了,多炒一盘鸡子。
这就够了。”
剑圣点点头。
“你也这么觉得吧?”野人王问道。
“嗯,要不是知道你是谁,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真诚的。”
“你么,抱歉。”
“我接受你的歉意。”
“呵。”
“别以为我在异想天开,也别觉得,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出来,或者觉得,我一出来,就是送我上断头台的日子。
你别小瞧了咱们这位郑伯爷,
他的野心,其实很大很大。
其实我也奇怪了,按理说,年轻勋贵,受靖南侯器重又受燕皇赏识,差不离应该是士为知己者死吧?
他不同,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卯足了劲儿准备割据甚至造反一样,这没道理啊,说不通,说不通的。”
剑圣微微皱眉。
因为,
在能够和郑凡接触的圈子里,基本上已经是,
郑伯爷之心,路人皆知了。
“哪天,他拾掇好了雪原,哪天,雪原在他眼里,已经不算什么的时候,我,大概就能出来了。
咱们俩,其实都自命清高,但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我挑拨离间,你剑圣再清高,等你伤养好了,他郑伯爷要是出什么事儿,被人刺杀,你能不救?
他如果要你帮忙杀一个人,对你哭几声鼻子,你那把龙渊会不借给他使使?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已经欠人家太多了,人情债啊人情债,身不由己哦。”
“呵,我是晋人。”
“通透。”
野人王举起酒杯,道:“来,咱哥俩走一个。”
轻轻一碰,
剑圣依旧浅尝辄止,野人王则一口饮尽。
“我呢,就等着那一天呢,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只求到时候,别我一出来,您就对我出剑。”
“我还是不希望你出来。”
“我知,我知,所以你这辈子除了使剑别的都是干啥啥不行。”
野人王斜靠在栅栏上,将手中的花生壳抛到头顶,看着花生屑洋洋洒洒落下,
感慨道:
“人生一世,不过是一场场梦而已,醒来,兴致好的话,就继续做,兴致不好,就浑浑噩噩地呆坐着,一直到,你自己都忘记了,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剑圣起身,似乎是准备走了。
“不再待一会儿?”
“听你感慨,没什么意思。”
“绝情。”
“下次心情不好时,再来看你。”
“你瞧瞧你说的这像是人话么?”
“你继续关着,我走了。”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我今晚做了一个梦,你想知道梦里头有什么么?”
“今晚?”
“对啊,我今晚睡觉时会做的,只不过提前说出来。”
“呵。”
“在那梦里啊,你和我站在一起,咱们俩面前,有一片茫茫多的敌人。咱们俩被困住了,局面很危险。
你问我怎么办?”
剑圣没说话。
“你问我怎么办。”
“你快问我怎么办啊?”
剑圣吸了口气。
“快点问啊!”
“怎么办?”剑圣。
“哎,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么?”
“我问过了。”
野人王忽然双手抓着铁栅栏,
一边摇晃着栅栏发出声音一边大笑道:
“我说,爹,别问了,赶紧带着你儿子我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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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