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灾

魔临 纯洁滴小龙 4120 字 2个月前

另一侧,黑甲骑兵下马,将战马缰绳系在了身侧的树上。

金术可命人去寻了郑伯爷,得到郑伯爷的首肯后,放开一条道,让那些骑士得以离开了林子。

战马,

则全都留了下来。

造剑师闭目养神,剑圣也盘膝而坐,郑伯爷斜靠在一棵树上,口中,含着一颗薄荷糖。

等到远处,再度出现一枚火信飞上天空后,造剑师才站起身,指尖,在剑尖上点了点头,将墨侍留在那儿,转而,向西北方向行进。

“这是去哪儿?”郑伯爷问道。

他原本以为造剑师是留下来断后的。

“去据羊城,保护我家王上。”造剑师如是回答。

“你有病?”

郑伯爷很认真地问道。

“先前拒绝我的提议时,我也觉得你有病。”

造剑师走到剑圣面前,笑道:

“不一样了。”

剑圣则道:“走就走,别废话了。”

“确实不一样了,以后,没什么四大剑客了。”造剑师叹了口气,“哦,对了。”

造剑师看向郑伯爷,道:“墨侍这把剑,我用了些特殊材料,对人的心神,有很大的影响,我不想用魔剑来称呼它,因为太俗。”

郑伯爷没说话,有魔丸在身边的他,还真不担心什么心魔不心魔的。

“就这样吧,我走了,虞化平,下次有机会,我来伯爵府寻你看剑喝酒。”

剑圣则道:“是侯爵府。”

“啧………”

造剑师的身形,消失在了西北方向的夜幕之中。

剑圣走上前,伸手,将墨侍拔出,道:

“这把剑………”

“您若是喜欢,您拿去。”

在这方面,郑伯爷一向大方。

“一把龙渊配在身上,就已经够累赘的了,这把,我不要。”

“那您先替我收着,等仗打完了我再拿出来把玩。”

“行。”

“嘿,你说,如果他是真心的话………”

剑圣笑道:“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甭管人真心不真心,人都已经走了。

“你说,为什么呢?”

拒绝是拒绝了,但这并不妨碍郑伯爷再反刍几轮。

实在是那句“一起”,太过惊人,也近乎勾走了郑伯爷的魂。

“他其实一直和一个人很像。”

“谁?”

“你。”

“我?”

“你是军功封爵的伯爷,大燕待你不薄,你也是个燕人,不也为了自己安危拒绝了他的提议么?

他是世袭的贵族,独孤家,与国同休,他是楚人,就不能为自己而活?

这世上,大的条条框框,本就那几个罢了,但人,却有千千万万种,那几个框,怎可能都套得住?”

“您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只可惜,我没办法像您那样现在坐下来就顿悟。”

“六品武夫,也够用了,我在你面前挡着,他,也得和你谈买卖,术士方外,为朝廷驱使,武夫剑客,为军中走狗。

到底谁大谁小,一目了然。”

“不一样的,我如果………”

剑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下次,我会好好看看。”

“这话听起来,让人瘆得慌。”郑伯爷搓了搓手。

“乡下人做久了,就习惯没事儿做时,搁院儿里头,向邻居家望望。”

“呵呵。”

郑伯爷摆摆手,

道:

“成吧,咱这一通,也累了,您早点休息,过两天,咱被撵着跑时,还得您跟着护持护持。对了,你说,他是不是和摄政王有私仇?比如被抢了心爱的女人亦或者是那个心爱的女人被杀了?”

“为什么是女人?”

“对,为什么是女人,这样好像有点俗了;

不说了不说了,回家回家。”

郑伯爷说完,就开始往军寨走,剑圣跟着。

来时,剑圣走前头,伯爷走后面;

归时,伯爷先走前头,剑圣走后面,慢慢地,伯爷又走到后头去了,剑圣变成了前头。

剑圣没有问郑伯爷他和那些“先生们”的真正关系,哪怕剑圣,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正如他也没有去说龙渊剑身上,居然会有破开大楚皇族秘术锁凤手的禁制一样。

有些事儿,说不说,问不问,既然得不到答案,就没必要再开这个口。

军寨里,

薛三坐在那儿,四娘正在帮他缝合伤口。

阿铭不在这儿,他特意回到自己帐篷里放血去了。

“受伤了?”郑伯爷问道。

薛三点点头,道:“没事儿,主上。”

“我刚外头有点事儿,累了,就不故意嘘寒问暖了。”

“属下也受了点儿小伤,也有点累了,也就不故意装作感动了。”

“呵呵。”

“哈哈。”

郑伯爷看向四娘,问道:“药材准备好了么?”

“应该够用了。”四娘答道,“如果咱们不特意往大泽深处走的话。”

“深处就不必了,在外围带着楚人放放风筝就是了,我就不信,他们会舍得派出十万大军就在这里一直和我遛弯儿。”

郑伯爷伸了个懒腰,

道;

“有点饿了,早食吃什么?”

………

造剑师进了据羊城,

他没有像其他强者那般以梯云纵的方式飞掠而起,落于城墙,而是让上头放下吊篮,他翻身进去,再被拉了上去。

入城后,他见到了摄政王。

摄政王本已经就寝了,此时的他,身着一身白袍,坐在床榻边。

“王上。”

造剑师行礼。

“外面如何?”

“燕人防备,很是森严。”

“朕这个妹夫是靖南王的亲传弟子,田无镜用兵最善谋细,他自然不可能犯那种疏忽,听城门卫禀报说,你是走来的?”

“是,我带了五百骑过来,本想与那平野伯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问他,想不想进城来,拿住王上您,只要他愿意陪我演一场夜袭的戏,就可以骗开据羊城的城门。”

“他拒了?”

“是。”

“信不过你?”

“是。”

“呵呵,那可惜了。”摄政王感慨道,“他可是错过了一次大机会。”

“可不。”

“那五百骑呢?”

“人,走了,马,留给他了。”

“真舍得。”

“还有一把墨侍。”

“亏大了。”

“我也这般觉得。”

摄政王端起身边太监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缓缓道:

“独孤柱国的大军,到哪里了?”

“已经开始张网了。”

“你再出城一趟,替我向柱国传一道旨意,据羊城这儿的事情,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了,让他率军去渭河,去荆城,把那儿的局面,给稳下来。”

“家主,大概不会听我的,可能王上您有千般考虑,但在他眼里,来不来这里,是态度,大楚贵族子和皇室休戚相关荣辱与共,失去了什么,都不能失去这个态度。”

“让别人传旨,自是没效果的,所以,才让你去,孙渊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