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是真不想我活了。”
“呵呵,不急,慢慢也就习惯了。”
没多久,
外面就传来了通禀声。
林荣部开始前压,
张煌部开始前压,
就是驻扎在大河镇的左路军,在此时竟然也跟着一起前压。
这不是要开战,
而是这三路兵马的主将,他们要亲自聆听屈培骆的指示。
因为,他们不可能自己来到燕军大帐中来面对面地谈话。
“本伯去外面看看,你再坐会儿。”
“伯爷请便。”
郑伯爷离开了军帐。
军帐内,
屈培骆的目光沉了下去,他伸手捡起桌上的一颗葡萄,送入口中,缓缓咀嚼着。
随即,
他拍拍手,
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未曾褪去的甲胄。
他清楚,
很快,
这位燕人伯爷就要将自己带到双方军阵前,由自己喊话,让林荣、张煌和左路军投降了。
但……
屈培骆深吸一口气,
林荣部、张煌部,后撤入京畿,寻王上拱卫行驾!
至于左路军,随他们去吧,但不管怎么样,左路军内,起码有一半是不会愿意投敌的。
张煌部会对自己言听计从,林荣有着自己的底线,
但只要自己喊出让他们撤军拱卫行驾,
这两支兵马就绝不会落入燕人手中。
屈培骆闭上眼,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这是自己现在身为被俘的屈氏嫡长子,所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臣服于你的脚下?
做梦。
屈培骆走出军帐,门口,站着阿铭和薛三。
屈氏少主继续往外走,
却忽然感到脑袋一晕,整个人昏厥倒地。
薛三忙招呼阿铭道;
“快点,麻利点!”
………
悠悠然醒来,
屈培骆却发现自己被绑坐在一匹战马上,而在其身侧,则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左臂环抱着他。
低下头一看,
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的甲胄已经换成了普通燕军的甲胄。
四周,
是燕军士卒的军阵,他们明显有些疲惫,但士气,却依旧旺盛,可以看出满满的求战欲。
而对面,
屈培骆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林荣部和张煌部的旗帜,更远处,应该是西路军的旗帜,那名叛变的副将,叫韩旭。
双方大军重新列阵,
各自主将开始上前,到一定距离后,停下了。
而这时,
自燕军军阵中,出现一名“屈培骆”打马而出,
“他”策马自林荣、张煌以及韩旭前方过去,
大喊道:
“屈氏自今日起易帜,归降大燕!!!”
屈培骆见状,
瞪大了眼睛。
那个身穿着自己甲胄的“自己”,仿佛是他在照镜子一般,从模样到声音再到气质,连他这个本尊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而这时,
前方,
郑伯爷和剑圣分别骑着马缓缓至此,
郑凡看着屈培骆,
伸手,
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道;
“这次,本伯可是长记性了。”
上一次是那位姓石的柱国,
那时自己刚磕了药,结果有些毛躁,被人给恶心了一把。
这一次,
有四娘这个易容大师在,怎么可能再给你屈培骆机会?
屈培骆开口道;
“伯爷,好手段。”
郑伯爷点点头,
道:
“不管是不是你,你其实已经降燕了。”
屈培骆闭上了眼。
郑伯爷策马上前,和屈培骆拉近了距离,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屈培骆睁开眼,看着郑伯爷,目光中,带着愤怒,这种举动,已经超出了言语上的侮辱,一般是上位者对兔爷做的行止。
“现在,你还想死不要,想死的话,说句话,我马上可以送你上路见你父亲。”
屈培骆沉默了。
最终,
他洒然一笑,
道;
“想死不想死又………”
“好!”
在其说出“想死”时,
边上,樊力的斧头已经举起,对着屈培骆的头颅就直接砍了下来。
“嗡!”
“铿锵!”
龙渊出鞘,拦下了斧头。
金铁碰撞之音,让樊力手臂发麻,斧头落下。
而剑和斧头碰撞的区域,就在屈培骆的脑门前,一时间,他被震得脑子“嗡嗡”作响,耳朵里,也流出了鲜血。
“阿力,下次听话得听完。”
樊力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点头道:
“好嘞,主上。”
屈培骆甩了甩脑袋,
一时间,
又是笑,又是哭,
然后,
他还想嘶吼,
但在其第一个音节喊出来时,
就被樊力一记手刀砸中了后脖颈,整个人再度晕厥了过去。
“嗯,这次不错。”
郑伯爷表扬了一下樊力。
一侧,剑圣则开口问道:“接下来,要往哪里走,还退入大泽?”
郑伯爷伸手,
指向北方,
道:
“玩泥巴什么时候都可以玩,想抓大泽的妖兽,以后,有的是机会。
算算日子,
王爷的大军应该已经开拔了,
所以,
咱不逃了,也不退了,
调头向北,
打他楚人的后路,为王爷开路!”
樊力闻言,激动地喊道:
“捅他腚眼儿去,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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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精神头不济,有些写不动,不过这章也6k字了,还勉强可以,还是不敢熬夜了,怕作息再崩,好不容易调整过来正常了一些,得好好维护。
晚安,抱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