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烂在锅里的。
咱自己斗可以,输赢就输赢呗,可千万别最后玩儿脱了,给别人做了嫁衣。
李良申作为京畿大将,掌握着其嫡系镇北军兵马,真的是让皇子们太不舒服了。
可这事的根本在于,
在他们老子眼里,
只要李梁亭不高喊造反,他李良申,就不会反,且李良申这种孤僻谁都瞧不上的性格,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其在接下来的夺嫡白热化时继续保持中立。
最终,
皇权的转移,会以父皇自己的意志为准,这是父皇的底线。
姬成玦清楚,太子,应该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对这个提案能否被通过,他自己也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
马车,
终于停了下来。
“我倒是谁来了,小六子,行啊,这大婚之后,有了孩子,胆色倒是越来越起来了。”
郡主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姬成玦掀开帘子,走出了马车。
月明星稀,前方,点着篝火,士卒们也打着火把。
可以清晰地看见,一身黑裙的郡主骑在貔兽身上,英姿挺拔。
姬老六看了郡主两眼,
笑着问道;
“原以为,不说是梨花带雨声声泣,至少也得是个为伊消得人憔悴,谁成想,姐姐竟然比之前,还丰腴了一些。”
再丰腴一点的话,就快成姓郑的那家伙喜欢的那一款了。
郡主并不恼怒,反而很直接地道;
“没了男人,难不成还得寻死觅活吃不下饭不成?”
“那是,那是,姐姐巾帼英雄。”
郡主没下貔兽迎姬成玦,
姬成玦也没下马车凑过去,
大婚那一晚的事儿,在他们二人心里,早就种下了刺。
而此时,王府护卫也将马车包围了三层,护卫之中,还有隐藏高手。
姬老六就坐在马车外面,后背靠着,拿着鼻烟壶,缓缓地把玩。
郡主则继续坐在貔兽身上,二人,不再言语。
终于,
前面有哨骑来汇报,应该是快到了。
郡主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姬老六嘴角,也露出了讥讽之笑。
恰好此时郡主目光扫了过来,捕捉到了,道: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姐姐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才是。”
“我不清楚。”
“我脑子进水了,忽然想笑了。”
“你是在,看我笑话?”
“哪能啊,哪敢呐。”
“是个爷们儿不,这样说话,忒费劲了一些。”
“咱李家的弟弟回来了,我是为姐姐你开心啊,姐姐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日子,也能过得更轻松一些。”
“还是在看我笑话。”
“咱能看破不说破么?”
“太虚伪了。”
“我是男人,所以得顾全大局。”
“那这日子,岂不是过得太不自在?”
“这世上,谁又能真的活得大自在呢,姐姐你自在么?”
“我自在。”
“不,你不自在。”姬成玦再次面露微笑,“你很不自在,说真的,这独食吃久了,就会想当然地以为,本就应该是自己的了。”
“姬老六,你皮痒是不是?”
姬成玦张开手,
道;
“来啊,我大婚那一日姐姐送的礼,那一日,我没收,今儿个,我能收的,姐姐还敢再送么?”
你已经不是李家的唯一了,
换命,
你敢么?
姬老六平日里都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但面对郡主时,他就难以抑制自己心头的火气,毕竟,谁在大婚那晚遭遇那样子的事,都不可能轻易地放下。
“是因为那郑凡封侯了,所以你姬老六觉得自己真的能了是吧?”
姬老六盘了一下腿,
道;
“可不是咋滴。”
“你以为那姓郑的,会继续像以前那样巴结着你,供奉着你么?”
姬成玦摇摇头,
道;
“早就是我巴结着他供奉着他了。”
功成名就了,就提起裤子了;
现在来信里,还劝自己看开一些,他会尽量保全自己安危。
得,
整一个舒服完了后劝姐们儿从良。
对此,姬老六倒是完全看得开,他郑凡是个什么人,当年在镇北侯府时,就明明白白地说过了。
但,
这样也显得真实,
他郑凡说会保全自己安危,那就必然值得托付,自己就算了,但妻儿,确实是可以交给郑凡的。
一直以来,姬成玦都理解田无镜为何会选择郑凡托孤。
“姬老六,你知不知道,你再继续维护那姓郑的,会给你姬家,养出个什么东西?”
姬老六点点头,
伸手,
指了指郡主,
道;
“怕什么,我姬家,不已经养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了么?”
到最后,
还是忍不住想撕破脸骂个人了。
骂完后,
呼,
舒服了。
郡主笑了,道;
“姬老六,记着你今日的话。”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一个本事,打小过目不忘。”
这时,
远处来了一支队伍,为首者,腰佩一把古朴大剑。
郡主伸手拍了拍胯下貔兽,貔兽从匍匐姿态起身,向那边张望。
“一起?”
郡主向姬成玦发出了邀请。
姬成玦抬抬手,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