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将水囊放好,道:
“毕竟刚进阶了,我想快乐一下。”
“………”薛三。
“行了,我进宫一趟,你们先回去。”
四娘对魔王们说道。
“主上,这里怎么办?”阿铭指着四周问道。
马车残骸,尸体;
郑凡无所谓地摆摆手,
道:
“留给乌鸦收拾。”
………
“陛下,陛下。”
姬成玦睡得很香,然后,被魏公公叫醒了。
当了皇帝,没有过于喜悦,第一晚睡觉,也没梦到父皇的梦魇;
这一觉,挺踏实,也挺舒服,好几年没睡得这般舒坦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透着窗户照射进来的光亮,姬成玦开口道:
“哦,对了,昨晚……”
“陛下,宰辅大人,死了。”
“唉。”
姬成玦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赵九郎,
还是死了。
宰辅的死所造成的朝堂不稳,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姬成玦清楚,新法的推行,新政的延续,需要赵九郎在。
能在自己父皇任上,一直坐着宰辅之位,赵九郎没大才,那是侮辱先皇。
死了呀,死了啊。
姓郑的,
朕要是年少早衰,你得负责任。
“行吧,洗漱。”
魏公公命两个宦官和宫女进来伺候陛下洗漱更衣。
更衣时,
魏忠河禀报道:“陛下,李良申,没死。”
“哦,没死?”
“是。”
“你不是说,剑圣的剑,应该比李良申厉害么?”
“回陛下的话,确实是如此,昨晚奴才在宫殿顶上观望他们之间的剑气,李良申虽然强,但剑圣,更强。”
这里的“更”字,其叠加的意味,比普通的要强烈得多。
“啧,没死。”
姬成玦有些无奈,他是真心不喜欢李良申。
因为李良申不仅瞧不上那姓郑的,其实,也瞧不上自己。
有才的人,都恃才傲物;
但那姓郑的,心底不比谁都傲气?
可人家会做人呐,你李良申做的是什么人?
这时,
一个小宦官进来禀报魏忠河,
魏忠河回禀道:
“陛下,平西侯爷请见,还带着李良申。”
“哟,姓郑的这是给朕面子啊,可以,吩咐御膳房,朕的早膳,加一份,朕和那姓郑的一起用。”
“是,陛下。”
早膳,
在御书房里用,因为昨晚姬成玦就没挪窝。
倒是没有普通君臣之间用饭的礼仪,
而是一张小桌,
小桌上,粥、咸菜、鸡蛋、油条、肉饼子。
姬成玦坐一端,郑凡坐另一端。
李良申跪在御书房门口,
魏公公,站在李良申身前,同时,御书房外头,还有很多个影子在游荡,以确保,不会发生那种冲冠一怒之事。
和这里的情况相比较,里头,臣子和皇帝平起平坐地吃早食,反而显得很是寻常了。
魏公公也早就习惯了,毕竟,龙椅都邀请着坐过,何况一顿早食?
“舒服了吧?”
姬成玦亲手剥了一个鸡蛋,放在了郑凡面前的粥碗里。
“嗯,舒服了。”郑侯爷点点头。
“朕,接下来就头疼了。”
“你是皇帝,你要是日子过得太舒坦,自己心里过意得去么?”
“不带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给你杀了,是吧,朕塞过去一个李良申,你他娘的居然还给朕活生生地又带了回来?”
“………”门口李良申。
魏公公挪了挪步子,从侧面转移到李良申正前方。
“呵呵,陛下,我惜才,这么个好手,就是以后攻城时,让他当个先登之卒,都比就这般闷死在京城里要好。”
“不厚道,姓郑的,你这真的很不厚道。”
郑凡拿起皇帝给自己剥的鸡蛋,
道:
“这一枚鸡子,怕不是得二十几两银子吧?”
“呵呵,哈哈哈。”姬成玦指着郑凡笑了起来,“行了,朕玉米面儿窝窝头都吃伤过,又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深宫皇帝,他们不敢当傻子一样糊弄朕。”
“是啊,没人比你会算账。”
“得,既然你这般说,那咱们就把账,趁着这个机会,先算算。”
姬成玦用筷子,在粥碗里划了一道,
道:
“玉盘城的守备冉岷,已经被父皇调到南门关去了,朕接下来欲用这个人,去攻略南门关以南的那些小国,不求动什么大兵戈,至少,要多施加上一些影响,给这些墙头草,顺顺毛。
这玉盘城呢,就给你平西侯府了,你选个人,再选个将,给它安上。”
玉盘城划归平西侯府,这就意味着整个望江以东,就全部都是平西侯府的地盘了。
相当于是从法理和实际上,彻底掌控住了昔日大成国的一半疆土。
“许文祖,和你交好,这一点,朕也知道,就让他继续在颖都,但这颖都,朕不能割给你。”
“小气。”
“哼,以后再伐楚,打下的疆域,咱们可以二一添作五,选一些,直接划入你的封地,再选一些,行郡县制,归于中枢,总之,不会让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