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层次的交锋,心境上一旦出现问题,必然会被对方抓住破绽。
只不过因为有孔山洋这个炼气士存在,有意识地帮沥龙枪查漏补缺,使得剑圣一次次的,都难以将这破绽给完全利用起来打开真正的局面。
但饶是如此,剑圣依旧觉得,自己距离破开他们的阻隔,快了。
剑圣只希望郑凡可以继续支撑下,支撑到自己的剑折返回去的那一刻。
他和魏忧,都只是在靠对方气息的感知猜测着另一处战局的动向,并不能亲眼看见时下的局面,但心里头,其实都真正牵挂着那处战局的人。
“静心沉着!”
孔山洋对魏忧呵道,
“你要相信她。”
魏忧没来得及回应,
剑圣却抢先道:
“对。”
……
“呼……呼……呼………”
女人停了下来,她的气息,已经在乱了。
她大喊道:
“躲什么躲,你到底在躲什么!”
先前,要逃的是你;
后来,在水下不逃的也是你;
现在,逃又不逃,打又不打的,又是你!
女人觉得,这位燕国侯爷,比自己最闹腾的小儿子,都难“伺候”。
“我在想,该如何才能让你……更绝望一些。”
女人目光一凝。
“现在,我想到了。”
是的,
这就是魔丸先前不出手只是在闪躲的原因,就这般出手,对女人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似乎有点太便宜她了。
这种层次的人,身体的伤势,哪怕你一层一层地削去她的皮,她会痛,但绝对不会很刺激很崩溃。
而魔丸想要的,是报复。
要让女人在自己视野之中,陷入绝望和真正疯狂的报复。
“我要让你的男人,死在……你的眼前。”
郑凡的双手,开始交织,口中,开始吟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
剑圣为何迟迟不能突破那边的局面,
因为有个炼气士,隔绝了这里的天象,让剑圣无法借用二品的力量一剑破局。
那么,
自己就将这被隔绝的天象,
捅破!
女人,
你给我的愤怒,
我将双倍,还与你!
可能,
这就是小孩子的报复吧,没有那么多的功利,但却有着想当然的理所应当,这是属于,孩子的……可爱纯真。
炼气士,方士,等等这类存在,他们以超出寻常人理解的方式,去观察去思考去运用,这天地之间的一些道理,从而营造出玄而又玄的事物;
而魔丸,
他本身,
就是一个鬼。
鬼会做的,他也能做,以前或许不行,现在,连升两级后,他能了。
无数方外之人所追求的羽化飞升,褪去桎梏自己的皮囊,以精神得以遨游环宇;
说白了,
不就是魔丸的状态么?
女人的目光先是疑惑,随后是不解,紧接着,是惊讶,最后,当她察觉到以郑凡为中心,四周的气象正在发生清晰变化时,
她的脸上,终于极为清晰地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你………你竟然也是炼气士?”
曾经,
大燕有一个男人,武者巅峰,单挑之下,击败过剑圣;
郢都大火,更是一人斩杀火凤之灵。
蛮族王庭的那一夜,斩右谷蠡王,灭祭祀,近乎,无所不能,颠覆了世人对所谓强者的单一认知。
而这一幕于今日,在望江江面,重新上演。
人,会对不符合常理的现象以自己的认知思维去尝试加以解释。
女人记起来,
眼前这位燕国平西侯爷,是那位南王的关门弟子。
世人都传言,南王传授其兵法;
但现在看来,不仅仅如此。
面对女人惊恐地发问,
一时间,
郑凡的神情,有些扭曲。
魔丸察觉到,自己的爹,也就是郑侯爷,很迫切地想要在此时,说出一句话。
但魔丸不喜欢这句话,因为会破坏自己此时的形象。
但他爹,却坚持地认为,这句话,会丰满他此时的形象。
父子之间,此时正共用着一具身体,理论上而言,郑侯爷作为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他随时都可以发动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抗争。
而面对自己父亲越来越急迫的意思,
魔丸不得已之下,
选择了暂时的屈服,
他答应将那句话给说出来,以满足自己父亲,此时的矫情需要。
否则,他觉得自己这个爹,很可能会比自己先前更不管不顾地,不惜强行接手这具身体,也要说出那句话来。
魔丸认为,那个傻大个,真对,这么事儿逼的一个主上,真该一斧头砍死算球。
不然,你如何解释为什么此时他的脑子里,竟然想的是这个!
这会儿,
魔丸继续掐着手印,
但咒语却停了,
开口道:
“女人,你刚刚,问本侯什么?”
女人攥紧着皮鞭,
道:
“你竟然是……武者炼气双修?”
郑凡摇摇头,
道:
“本侯只是……略通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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