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天天束手站在旁边,等郑凡评价。
“很不错。”
“和父亲的画技没法比呢。”
“慢慢练就好了,画画,只是小道,陶冶情操足矣,知道一点,学一点即可。”
“这怎么可以。”公主从里屋走了出来,带着些许娇嗔地瞪了郑凡一眼,将天天搂在怀里,“我们家天天,以后得是大家。”
公主这话,其实没什么其他心思,倒真没有想着说把天天培养成一个画师以无心去争夺以后的遗产,而是纯粹发自对一个贵族养成教育的执着。
郑侯爷的回应则有些不解风情了,道:
“我的儿子,要是只是画功了得,别人还是会认为他不务正业。”
“他才多大啊,怎么,还想着让他陪着你出去打仗?”
“嗯,三日后就出发了。”
天天眼睛当即一亮。
公主则吃了一惊,问道:“真的要打仗?”
“要去一趟雪原,处理一件事儿,非去不可。”
说着,
郑凡弯下腰,对着天天笑道:
“跟着爹出征去。”
天天脸上笑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夫君,你怎么可以……”公主是真心觉得天天还太小了。
“就这么定了。”郑侯爷一言堂了,“饭菜准备好了么,我有点饿了。”
“好,夫君稍候。”
公主去吩咐下人将饭食呈上来。
一家三口用饭,天天是真的被能跟着干爹出征的喜讯给乐坏了,平时很矜持很规矩的一个孩子,吃饭时居然还时不时地傻笑两下,这一幕倒是把郑凡给逗乐了。
用过饭后,天天就带着自己的妖精随从们离开了小院儿,回自己院儿去了。
“夫君要沐浴么?”公主问道。
“泡一下澡吧。”
“妾身让他们放水,稍后妾身过来帮夫君搓背。”
“好。”
泡澡的池子在郑凡那个屋里,承袭着自虎头城以来的传统,因为郑侯爷喜欢泡澡,所以,屋子里会有一个特意修建的澡池。
四娘现在还没回来,公主正好可以去主屋。
郑侯爷先行回去了,公主还得准备挑拣个衣裳。
看着自己的男人离开了,公主下定了决心,走到里屋,拿出了那个盒子,今晚,就要用掉它,争取将孩子怀上。
只是,当她看向这盒子时,却发现这盒子的一面,竟然有焦黑的痕迹,心里当即一惊。
盒子里的那颗丹药可谓极其宝贵,哪怕她是公主,也不可能再弄到第二颗。
公主马上打开了盒子,黄澄澄的丹药还在里头,心里长舒一口气。
再闭合上盒子,仔细探查了一下,公主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盒子上,有极强的禁制,乃巫正亲自布置,除她之外,其余人很难打开,显然,是有东西曾试图要强行打开它触发了禁制却未能得逞。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出现了这事儿,在归途时,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这里是平西侯府!
公主比所有人都清楚,侯府的护卫力量到底有多么雄厚。
所以,顷刻间就能排除是外人作祟。
那么,就必然是家里人了。
如卿?
公主马上想到了她,她是家里人,但她并不知道这枚丹药的存在,自己也未曾告诉于她。
而且,在这个地方安插手下么?
每个院子里使用奴婢,都是四娘一手调教出来的,很多都出自于虎头城,算是真真切切地自己人。
当然,不排除用施恩的方式去笼络人心。
但,这里,是她的宅院,柳如卿的人不可能进来。
在侯府,任何可能威胁到侯爷安全的因素,都被抹除掉了,先前大楚皇室给她送来的宦官宫女等,也都被安排在了外头,不准进入侯府。
不是每个女人,进了后宅,就能成宫斗高手的,在熊丽箐看来,柳如卿至多在其媚骨天成的身段上多吸引吸引自己的男人,其他方面么……
排除了柳如卿,剩下的会是谁做的?
野人王?
也不可能;
虽然他可能猜到了些什么,但他的爪子,不可能伸展到这里来,除非他活腻歪了。
也不可能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要做什么,要拿什么,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对自己提,而且,先前自己说要帮他搓背时,他也认为只是像以前那样而已。
熊丽箐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个有城府的人,名震天下的平西侯爷自然不可能是个傻白甜,可问题是她更清楚自己的丈夫在家里时,绝对是不屑于伪装和遮掩的。
用他的话来说,在家里还揣着端着,多累。
最后,
是柳如卿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可能,也是最大的一个可能。
因为整座侯府的下人、嬷嬷等等,都是由四娘调教出来的。
包括自己现在使唤的这些丫鬟,最早,也是四娘的人。
是,四娘现在不在府里,但她的耳目,她的手下,完全可以自发地护主。
如果是四娘的人……意味着她现在就算不知道,但等她回来时,必然就能知道了。
那么,
今晚……
熊丽箐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不管是不是四娘的人偷偷摸摸进了自己的屋,这个机会,她都绝不可能放弃。
她要,怀上孩子,怀上自己丈夫的孩子!
宫里的女人,全都懂得一个金科玉律………母凭子贵!
只要自己肚子有了,她不信,别人真的敢伤害自己。
公主打开了盒子,拿起了丹药,正准备服下然后去侍寝时,忽然间,自其身后,阴风袭来!
“嗡!”
一道火凤虚影自公主身后出现,这是大楚皇室血脉的象征,可辟邪去祟。
然而,火凤虚影实在是太过单薄,顷刻间就被撕裂。
公主身体一侧,持一枚玉佩于身前,玉佩散发出绿色的光泽将其笼罩。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