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莫离又用带着蒜香味的手,
拍了拍屈培骆的肩膀,
对屈培骆行了奉新城很时兴地“拍肩礼”,
道:
“你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屈培骆问道。
“上头,会对你赐婚的,应该会许个姬氏宗室女。”
“我不想要。”
“别犯倔,主上曾说过,好看的剧,不仅得有求之不得的女角儿,还得有一个为你独守空闺的女配角儿,这才好看。”
“剧,是什么意思?”范正文问道。
“哦,就是我们奉新城时兴的大剧,不是唱戏,而是排的本子,主打我们主上南征北战的故事,百姓们爱看。”
“原来如此。”
苟莫离弯下腰,看着屈培骆,认真道:
“屈氏,还能起来的,污名脏名,不算什么,谁站在正统的位置上,谁的身上,就能像夜晚的星星一样,发着亮。”
范正文问道;“那,什么才叫正统?”
“正统就是……”
苟莫离一口咬下一大半的串儿,
道:
“赢家通吃!”
………
范府,
地牢。
原本八王爷睡的那张床上,现在躺着的是年尧。
八王爷刚刚给年尧换了药,现在,正用帕子,给年尧擦着脸。
“哎哟,你这奴才,舒坦吧,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主子亲手伺候奴才的这一天。”
年尧干笑了两声,道:“奴才惶恐。”
“哈哈哈。”
二人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你这一刀,受苦了。”八王爷感慨道。
“少了俩疙瘩,身子还轻盈了一些,原本就有些碍事儿了。”
“哟,不用了?”
“我女人是谁,您不知道?”
“记得也是四哥府里的丫鬟出身,是四哥亲自许配给你的,对吧?”
“对。”
“但也不能说没用了啊,顶多你就不敢去外头拈花惹草呗。”
“成亲这么多年了,俩孩子都那么大了,下面那玩意儿,有时候真是没有比有要好一些,省功夫,没那么累,也没那么乏味。”
“这话听起来,有些深奥了。”
“王爷您到底还年轻。”
“也是。”
擦拭好了脸,
八王爷就斜靠在床边,
道:
“你这一刀,也算挨得值了,这一刀下去,劈的,是我楚人的脸面,这以后,跟这燕人,就算是不死不休了。”
“原本,奴才也是这般想的。”年尧说道。
八王爷有些意外道:“难道不是?”
“王爷,您真当那位平西侯,只是为了出气么?此人行事,看似莽撞随性,但实则,暗藏精细于其内。”
“哦?何解?”
“被阉的是谁?”
“大将军您呐?”
“错,是狗奴才年尧。”
“额……”
“身子完整的是谁?”
八王爷低头看了看自己下面,
道:
“是我……”
“错,是大楚王爷,大楚熊氏子弟,是大楚……贵族。不仅仅是您,我猜,这次屈培骆也得去燕国,加官进爵。
当年,燕人打入晋地,正值我大楚诸皇子之乱,大贵族之间之所以能够快速联合起来,让陛下得以统御对外。
是因为燕皇在燕国行马踏门阀之举,楚地贵族为求自保,只得搁置成见,拥戴摄政王。
现如今,
此一时彼一时了,
对贵族下刀最狠的,是陛下,这些贵族,心里门儿清着呢。
给贵族吃甜枣的,是燕人,是平西侯府。
燕人,是想行分化之策了。
倒是,好手段。”
“他们,没那么傻吧?”
“呵呵。”
“那……那有解决的方法么?”
年尧看了一眼八王爷,
道:
“有。”
“你说。”
“您把自个儿,也割了吧,那就一视同仁了。”
“……”八王爷。
————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