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笑着点点头,道:“这场仗,应该要结束了,大军凯旋应该也快了。”
乾国朝廷里一直分主战派和主和派。
且一直以来,主和派占据上风。
不过,并非是文人士大夫们主和,他们反而大部分主战,且写了一箩筐的恨不得北伐雪耻的诗篇;
反倒是军中的老将,在那儿主和。
老钟相公身死前,就硬压着不让北伐;
现在,一场梁地大捷下来,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一致同意赶紧将兵马调回来。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可千万不能再出篓子,这是两派的共识。
燕军拿下了赵国都城,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既然如此,那这仗,就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
苏明哲对着两位世家子继续道:“此战之后,我三边有祖大帅坐镇,孟帅可择选一处边地,继续练兵。
钟驸马、韩统制、乐统制这些,以及一众由官家亲自简拔而起的年轻一代将才,将得到继续成长的机会。
更别提,上京城还有寻道相公正整顿着京营。
再给个三两年,我大乾武德之风将大兴!”
吴襄和苏蓉蓉一同举杯,为这一句话贺!
但实则,二人心里也清楚,一旦大乾真的军备起来了,那他们,就只能低头做孙子了。
这时,
吴襄开口对陈大侠道:“陈兄认为,那位平西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当酒桌上,认识一个当世了不得的人物时,讨论谈起他,那是必然。
陈大侠依旧回答得很快:
“一个懒人。”
苏蓉蓉“噗哧”笑出了声,道:“烂人?”
陈大侠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这个词,也对。
“听说,平西王爷能文能武,胆气过人,善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陈大侠皱了皱眉;
他在一定程度上,其实也负担过和剑圣差不离的职责,所以,怎么想都没办法将“郑凡”和“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给联系到一起。
那个人,
其实很怂的。
而且,
那个人的习惯就是,不打仗,就宅府邸,老婆孩子围着转,基本不出门,出门大概也就是喝喝前街的羊肉汤什么的。
苏蓉蓉开口道:“据说平西王当年和公主私定终身两情相悦,在得知公主将要被嫁作屈家妇后,孤身入楚抢回佳人,真的是让人迷醉。”
陈大侠开口道;“不,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没两天就勾搭到一起了。”
“……”苏蓉蓉。
这一点,陈大侠很有发言权;
没错,
他当时就在场,他就是平西王身边的那个陈大侠。
苏蓉蓉嗔了一眼陈大侠,认为他不解风情。
吴襄则感慨道:“若非敌我之关系,若非国家大义在,在下是真想结交结交认识认识那位平西王爷啊。
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领兵打仗,未尝一败;
江湖通透,庙堂意气;
啧啧……”
按理说,这类话,是不方便说的,毕竟平西王是燕国的王,但奈何乾国上下,都流行这种“真文士”的风气;
你我境遇不同,身份不同,但你我乃知己,依旧可以肝胆相照,互相欣赏。
再者,在场代表官方的苏明哲,他就没少蹭平西王的热度。
且官家也曾几次公开表达过对那位平西王爷的欣赏。
乾人就是如此,别国人是我打赢了你,但你赢得了我的尊重;
乾人则是,我打不赢你,但并不影响我尊重你哦。
吴襄感慨完后,苏明哲也跟进。
最后,苏蓉蓉更是笑道:“是的呢,日后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世间奇男子。”
陈大侠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鸭腿,
看着在场三人,
道:
“你们不要在这里立服拉格。”
吴襄好奇道:“陈兄,服拉格是何物,如何立?”
“是那位平西王平日喜欢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有时候,你越是这样说,事情就越是可能成真。
平西王本人比较忌讳这个,经常让身边的人不要乱立服拉格。”
“哈哈哈哈哈。”
吴襄大笑起来,
道:
“眼下那位王爷正在东面老远的梁赵之地打仗呢,难不成他还能在此时带着兵马跑到这兰阳城地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