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武夫。”
“……”皇帝。
边上的魏公公也是微微有些惊疑,他先前只是感知到靖南王世子殿下身上气血充沛,却没能感知到入品的气息;
显然,世子殿下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器。
“太夸张了。”皇帝摇摇头,“真的?”
“骗你做什么?”
“啧。”皇帝抬起手,魏公公低下头凑过来。
“魏忠河,可记得靖南王当年是何时入品的?”
“陛下,密谍司档案库里应该有记录,不过,奴才记得当年,先帝与镇北侯爷二人入田宅时,镇北侯爷曾与还是少年郎的靖南王交过手。
镇北侯爷虽然赢了,但回府后,含着痛敷上了汤药。”
皇帝长舒一口气,
感慨道
“虎父无犬子啊。”
天天现在是八品了,这其实真不奇怪,因为这半年时间,他开始真正地开始武夫修行了。
但实则,他的修行在很早时就开始了,襁褓中时,躺僵尸棺材盖上由怨婴陪伴长大,自身命格够硬的前提下,撑住了,就相当于是自婴孩时就在用煞气和怨念洗髓伐经。
再加上其灵童体质;
最最重要的是,应该是继承自老田的血统。
且走武夫路数不用像剑婢那样早期还得被剑圣先行压制,天天体魄先天惊人,在修炼一途上,毫无顾忌。
郑凡没告诉皇帝的是,
在另一个时间线上,就是这孩子成年后,率领靖南军余孽几次三番地和燕军血战,最后,更是打破了燕京城杀入了皇宫。
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那条线,早面目全非,甚至可以笃定地说,不会发生了。
但没道理,
他郑凡精心培养的儿子,
会比不上流落在外草根生长的天天。
是,
是有那种一刀一剑披荆斩棘自草莽间崛起的神话,还有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外加野花更加灿烂等等说法;
但郑凡能给予的,只会更多,能提供的条件,只会更好。
最重要的是,虽然天天这个干儿子,在魔王眼里没有郑霖这个“魔王之子”来得重要,可在前些年,家里就这一个娃娃,免不了的就如同在恶人谷的言传身教;
这七个老师,
哪怕如今实力没能恢复,有些憋屈;
但当个师父,那真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剑婢的剑,樊力看一遍二手版的,就能马上领会其中剑意。
相较而言,郑凡入品时,还得靠四娘在阿铭身上用绳线绣出气血运行轨迹来直观临摹,就显得废柴多了。
“一个天天,再加你那一对儿女,姓郑的,你命真好,老有所依啊。”
皇帝这话里,酸溜溜的。
羡慕,那是真羡慕。
当年李梁亭麾下,七个镇北侯府总兵,六个是其义子,但义子毕竟不是嫡亲儿子。
天天一直被郑凡养在身边,那就是亲儿子,另外俩灵童,是血脉关系。
李梁亭一走,朝廷马上就能拆解掉镇北侯府;
但郑凡这边,不可能这般操作的。
古往今来,你能举出太多血脉之间相互残杀的例子,但实则,大浪潮之下,亲族之间的相互提携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格局小了,我郑凡还没到要靠儿女们过日子的地步。”
虽然,王爷心里一直是这般想着的。
一路走来,靠魔王们良多;
以后等孩子们再长大些,自己就能指望着儿女们了,而且当爹的靠子女,他娘的天经地义,比靠魔王,还要顺心。
这时,又有一位公公进来通禀:
“陛下,镇北王爷到了。”
“请。”
“喳。”
镇北王也被皇帝邀请来了泡汤。
郑凡和皇帝坐在那儿,看着入口处进来的当代镇北王李飞。
李飞走路,有些跛脚。
皇帝起身,主动相迎。
李飞没等皇帝过来,先行跪下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
“哎哟,真别这么多的规矩,你这样弄得好像我很不守礼数一样,呵呵。”
郑凡笑着调侃道。
李飞起身后,忙向郑凡俯身行礼:
“飞,见过郑叔叔。”
李梁亭和田无镜,是同辈,是身份地位辈分,都当之无愧的同辈;
郑凡继承了田无镜的衣钵,收养了田无镜的儿子,世人皆知,当年的靖南王和如今的平西王,是义兄义弟的关系。
再加上郑凡不是继承的靖南王封号,是靠着自己的军功挣来的平西王封号;
所以,郑凡和李梁亭,也是同辈。
论辈分,一直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但辈分只是表面,真正看的,还是资格。
民间大家族里,资格不够,宴席上,辈分高的,自然是话事人;
有资格够的,就算辈分很低,那些老辈分,也不敢高声言语。
皇帝是超然的,他不用论辈分,因为他是天子;
也就只有郑凡,敢让天天直接喊皇帝兄长调侃他一番,其他人,就算是国舅爷亦或者其他长辈,也得先论君臣之礼。
不过,
镇北王李飞这般放下身段,确实是把面子给足了。
郑凡起身,主动走过来,将其搀扶起,
道:
“咱仨,就不用太客气太客套了,都自在一些。”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皇帝埋怨道。
“一样的。”王爷不以为意。
李飞看到这一幕,清楚地意识到,皇帝与平西王的关系,真的不一般,这不是简单的君臣相得,更不是逢场作戏。
人到齐了,
仨人脱了衣服,进入汤池里。
汤池很烫,
平西王爷以四品大宗师的境界,
直接躺入了中央,
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