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破之一瞬。”刘大虎说道,“熬到火候了,总是有破冰的时候,到那时,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就像当年靖南王和咱们王爷一样。”
“哎!”
陈仙霸马上来了精神,随即,又看向了天天,这个顶天立地的燕地儿郎,这时竟然流露出了些许委屈情绪:
“当年,是靖南王和咱王爷,现在,怕是咱王爷和小靖南王喽。”
天天马上道:“哥,你放心,下次我肯定不和你抢的,就是父帅让我去,我也会自请当你的副手。”
陈仙霸眉毛一挑,道:“那咱可说好了啊?”
刘大虎调侃道:“出息,多大的人了,和弟弟抢食儿。”
“怎滴,要你管啊?天天的马术和骑射,还是我教的呢,兄弟之间,分什么你我呀!”
陈仙霸伸手,搂住天天的肩膀,对着刘大虎,指了指自己和天天,
道:
“其实王爷要是不急的话,再给咱哥俩五年,王爷就可以安心地在家喝着茶,咱哥俩就能替王爷把这天下,给平喽!”
“说这话你自己不脸红啊。”刘大虎笑道。
“哈哈哈哈………”陈仙霸也笑了起来。
其实,陈仙霸一定意义上没说错,当年的他,曾率军打崩了大半个乾国,硬生生地将燕国从内忧外患之际拯救出来,差点重新续上了。
然后,
他遇到了打崩了半个燕国的天天,
最后,
死于天天的刀下。
而今,二人却能搂着大笑,吹着属于年轻人那看似不着边际实则充满着朝气的牛皮。
……
“孤的命,是保住了。”
熊廷山看着自己的断臂,笑了笑;
谢玉安也跟着笑了笑;
“王爷,下面,交给我吧。”
“能撑得住么?”熊廷山问道。
谢玉安咂咂嘴,
道;
“先撑着再说。”
说着,从兜里拿了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道:
“燕人这次是携煌煌之势南下,势在必得的样子,瞧瞧,您也颓废了不是?
可我啊,
偏偏喜欢这种上头压着山,自己却依旧低着头挖着洞的感觉。
这样,
才有意思。”
“如果……没有这座山呢?”熊廷山忽然问道。
如果没有燕人带来的实质性危局,谢氏,到底会如何。
“王爷,您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我谢氏,可是满门忠良呐。”
随即,
谢玉安将橘子送到熊廷山身边一个亲兵面前,
道;
“张嘴。”
亲兵张了嘴,谢玉安将一整个橘子都塞入其口中。
拍拍手,
谢玉安走出了帐篷,来到了另一处帐篷里。
“大人,乌师他……”
“还没清醒过来?”
“是。”
谢玉安点点头,走了进去。
帐篷内,乌黥正蜷缩在角落里,脸上挂着鼻涕与眼泪,还在不停地瑟瑟发抖。
难以想象,大楚的巫正,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玉安蹲了下来,又掏出一颗橘子,道:
“乌师,您清醒了没有?没清醒的话我就剥一晚上橘子喂你吃。”
乌黥身子忽然停止了抖动,
伸手,
指向了谢玉安,
目光,更是死死地盯了过来。
“你……你……你………”
“嗯?”谢玉安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
乌黥大笑起来,
而后,
又:
“呜呜呜呜呜…………”
谢玉安有些头疼,将剥了一半的橘子丢到了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可就在谢玉安即将离开帐篷时,
角落里的乌黥忽然清晰地发声:
“他……”
“谁?”谢玉安马上回过头。
乌黥压根就没看谢玉安,
而是盯着不知何时被乌黥捡起来的那剥了一半的橘子:
“早就看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