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澄看到愣了愣。
这还整出个富二代来?
她赶紧回:【可靠的,我男朋友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下面有院方联系电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对方也很快回复:【好,我去联系。】
放下手机,她在被窝里转了个圈,虽然还因为感冒不太舒服,却整个人都心情舒畅了起来。
周宸明和周寂川奋斗在一线,妈妈明天也要参加抗疫,她这个百无一用的病人,终于做了一件还算像样的事。
然而,后半夜她发烧了。
她没敢让阮红瑛知道,不想添麻烦,偷偷起来去药箱里找了找,退烧药得38度5才能吃,但她现在只有37度4。
于是倒了杯开水,吃了感冒药继续躺着。
阮红瑛一大早就走了,家里空无一人,她把自己裹成个蚕蛹从楼上晃荡到楼下,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连锅都拿不稳,本来想煮个面吃,可接完水就不慎把锅掉在了池子里,溅了她一身。
没办法,冰箱里还剩点面包,她拿出来啃了,继续回屋躺着。
窗外的天从白到黑,傍晚还出现了火烧云,可她心头始终像压着块乌云。
眼看体温计从37度4升到37度6,每一次测量都有上升,喝了多少热水都没用,她终于忍不住拨出了电话。
周寂川像是刚忙完,接她视频的时候正在脱衣服。
手术衣全部湿透,应该是在防护服里闷了太久,连皮肤都泡得发白,却不是他平时那种白。
男人毫不掩饰地当着她的面用毛巾擦拭赤.裸的上身,宽肩窄腰,精瘦而有型,汗珠都沿着腹肌的沟壑滚滚流下来,消失在腰际的裤缝里。
简澄目不转睛地看着,本该是香艳惑人的画面,她却只有一阵阵心酸。
忽然他抬起头,手放在裤边上,好整以暇地睨她:“脱裤子也要看吗?”
简澄眼皮快速地颤了颤,连忙把手机翻过去:“谁要看了!”
“又不是没看过。”他低沉揶揄的笑声传过来。
简澄把半张脸埋进被窝里。
色狼。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打趣她这种事。
过了一会儿,周寂川对她说:“换好了,能看了。”
“……不看。”简澄在被窝里吸气,鼻子嘴巴都捂着。
“真不看?”
“不看。”她眼眶湿了。
不能让他看到。
周寂川何等精明的人,哪怕看不见她的样子,也听出她嗓音不对劲。
“怎么了?”男人温声问,“哪儿不舒服?”
“没。”她哽咽着说,“就是感冒总不好,有点烦。”
“嗓子疼?”他在对面看着屏幕里一片漆黑,却很认真地看着。
“嗯。”
周寂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对不起。”
简澄用被子边缘擦擦眼睛:“对不起什么。”
“我能在你身边就好了。”周寂川轻叹着说,“让你一个人难受,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