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有栖桑月是因为渡边来岁被“雨夜抢劫犯”捅伤,所以才把那多余的名额挪到了有栖桑月的头上,但是当时“雨夜抢劫犯”的口供明确说了,自己并没有把渡边来岁伤的很严重,也没有夺走渡边来岁背包里面的东西。
那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有人借着“雨夜抢劫犯”完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顺风车作案”。
“桑月?桑月?”降谷零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的表情就像一只破碎的人偶,被那只炽热的掌心握住的时候,桑月才反应过来。
好像察觉到了降谷零的视线,他那双紫灰色的瞳孔里明暗交加这星辰和深夜,比任何以往都要温柔。
桑月下意识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如果有栖桑月是组织里的人,那么降谷零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不知道会不会有眼线一直盯着自己,如果是被组织里的人发现她一直和这五个人在一起,降谷零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入组织。
夏山迎一路小跑而来,看着降谷零和桑月,顿时漏出了心神领会的笑容:“降谷桑也在啊?”
降谷零打了声招呼,又看向桑月,瞧着桑月的神情稍稍恢复了一些之后才跟着松了口气:“你……”
桑月抢先回答:“我没事,就是刚才好像有点低血糖。”
虽然知道降谷零可能不会信,但是桑月也不能这么明确的告诉降谷零,否则这位专业间谍一定刨根问底问个清楚。
河野流跟在夏山迎的旁边,两个人手里拎着各种小吃,似乎是刚刚进行了一番血拼消费的样子。
小情侣之间最好的沟通方式就是购物,很容易能促进感情。
桑月见他俩之间的互动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
“低血糖啊,那刚好,给你吃这个。”夏山迎掏出一串糖球递给桑月。
桑月接下来的时候感觉和本土的糖葫芦没什么区别,里面是三颗山楂外面裹着白色糖霜,但是上面撒了一些彩虹颜色的糖豆,看起来更吸引小孩子一点。
“看起来不错啊。”降谷零自然而然的抓着桑月的手,附身笑着说。“我们一会儿也去买一点吧?”
桑月脸一红,听到夏山迎都掖不住的笑:“哎呀呀,这样吗这样吗,那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真对不起了降谷桑。”
降谷零心情很好:“你刚才说的那个巫女在哪里了?我还没有见过,听萩原说很有趣。”
“哦哦,我们刚从哪儿来。”夏山迎推着河野流,往前面带路。
桑月的左手被他抓着,隔着纱布感觉到他炽热的掌心,那股热浪顺着肌肤流淌到心脏各处,带动着心跳加速。
她攥着糖球的竹签,含了第一颗噎在嘴里,漫不经心的咀嚼。
降谷零没有用力,可是却因为伤口正在愈合而略微发痒,桑月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手指,他好像随时在关注桑月每一个举动似的松开了手。
“我抓疼你了吗?”
桑月摇摇头,情绪因为刚才听到的那个铃声而异常低落,她想起夏山迎说过的,自己在警校里喝多了而念叨着gin的名字。恐怕gin和有栖桑月之间的关系也非同小可,说不定这十年里面,有栖桑月就一直生活在gin的身边。
警校虽然是全封闭式的地方,而且再加上是警察厅直属学校,附近就是各种番属警局,现在的组织还没有那么发达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监视在警校学习的有栖桑月。
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不想让我担心的话。”他的声音夹着两侧的铜铃声,虚无而又深刻。
桑月动了动嘴唇,喉咙发干,一个声音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时刻保持警惕的兔子,任何动静都能让她一蹦三尺高。
“到了到了。”夏山迎指着一个雕刻着太阳神巨大标志的门牌,对着桑月和招手。“我提前订好了号,刚好轮到我们啦。”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桑月站在门口。
夏山迎一跺脚:“哎呀我就是给你们叫的号嘛,知道你不相信这个,去看看当作玩了嘛。”
正说着,夏山迎把桑月往门上面的黑色幕布推,顺便还朝着降谷零招手。
桑月站在幕布后面,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香薰味,满屋没有灯,点亮全部都是用的蜡烛。
有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老婆婆坐在正中间的一个红色沙发上,她的头上戴着一只黑色纺纱的头巾,半遮住她的上半张脸。
“请坐。”她的声音异常苍老且沙哑。
满地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香薰蜡烛,微弱的烛火导致可视范围非常微弱。
在地面上摆放着两个蒲团,桑月和降谷零依次坐了过去。
“丁零。”巫女婆婆手里握着一只铃铛拐杖,她轻轻晃了一下之后念了一段桑月听不懂咒语,随后在桑月和降谷零面前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摊开了一叠被洗开的牌。
“你们二人,一人抽取三张。”
“吼,这个机关倒是蛮有趣的。”降谷零的玩心骤起,开始研究那一叠被洗开的牌。
桑月只想赶紧弄完赶紧走,她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环境和满眼的黑色,很容易让她想到那个地方。
随便抽了几张,依次摆开在巫女的面前。
降谷零那边也抽了三张,六张桑月看不懂图案的卡片摆放在眼前。
巫女沉默片刻,又晃了一下手里的铃铛拐杖,好听的“丁零”声在窄小的区域里回响。
“乌鸦。”她说。
桑月背一寒,坐直了:“什么?”
“有乌鸦的存在,所以你们会因此而结缘。”巫女的眼睛被黑色纱巾遮盖,完全看不到她的视线。“但是你们之间,又有人是猎人,专门捕杀乌鸦的猎人。”
桑月差点叫出声来。
卧槽,好准。
她急急忙忙询问:“那结果呢?是乌鸦赢了还是猎人赢了?”
巫女没有说话,她微微侧目,脸正对着桑月沉默。
桑月静待着巫女婆婆解答,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那纱布里面的眼睛,是只有白色瞳仁没有瞳孔的双眼。
在医学上,这是先天性的缺陷。
这位巫女婆婆是盲人,但是却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良久的静默之下,巫女婆婆忽然用铃铛拐杖指着桑月:“你为什么还活着?”
“!!!”桑月。
“你的肉壳被痛苦腐蚀的疲倦难忍、奄奄一息。但你的灵魂却异常顽强,就像是一团火……啊,是了,是火,你是从火里重生出来的。真耀眼啊,真耀眼,也只有这样的灵魂,才能拯救这样的肉壳。你是被她选中的人……”
“……”桑月的情绪被摇曳的烛火晃动的十分漂浮,她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好像附近有人群聚集,在讨论着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有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熙熙攘攘,隐约能听到几个“玻璃柜”、“花魁”、“火狐狸”之类的字眼。
降谷零先从地上站起来起来,紧接着夏山迎的声音在屋外面传来。
“月月酱!你快出来!出事了!”
撩开黑色的幕帘,外面的人流异常地多,所有人都聚集在这个花街和闹事街交界的地方。
正对面有一个八角塔,这本来是一个观赏性的建筑物,附近经常会养着一群白鸽飞到上面停歇。
而此时此刻,在那个八角塔的最上面约莫10米左右的高度,吊锤着一只四面透明的巨大玻璃柜,用两个管子支撑着玻璃柜上面和下面,保证玻璃柜在空中悬空。
玻璃柜里面躺着一个人,被反手捆绑嘴唇贴上了胶布。那个人昏迷着,似乎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夏山迎拽着桑月的手,指着那个玻璃柜:“那不是苏我千城吗?”
桑月一怔,站在玻璃柜下空往上看,瞧见了一个绑着长马尾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男士的和服也没有涂抹非常夸张的妆容。似乎是听到了身边有嘈杂的异动,所以才稍稍从无意识状态下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