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降谷零在进行着推理,另一边桑月反应了过来,她环顾四周,抓着景光问:“小迎呢?”
萩原在旁边搭话:“她不是去找你了吗?”
“可她找到我之后就离开了啊。”桑月急了。
“她去找你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景光看着桑月动荡的瞳孔,安抚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别着急,我让伊达班长给她打电话。”
桑月松开景光,直奔着人群中去。
所有人知道了一个风风火火的残影,杀气腾腾的抓着河野流的领子,伸手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河野流顺着力道跌倒在地,捂着脸错愕地看着握拳准备挥第二下的桑月。
“你疯了?!”他震惊。
桑月破口大骂:“你个混蛋,把小迎弄到哪里去了,你想对她做什么!”
“你这个疯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河野流反驳。
伊达航和萩原反应很快,一人架着桑月一条胳膊。
“你怎么了这是?”萩原抓着她左肩膀,瞧着她正常的眼睛没有充血。“也没有血液刺激到你啊。”
“冷静点有栖,难道你觉得这事儿跟夏山的男朋友有关?”伊达航死死拖着桑月的右胳膊。“可他一直都在这里,我们能给他作证,他一步都没有离开。而且刚才警方做笔录的时候,夏山也可以证明她和自己的男友一直也都在一起,没有时间作案的。”
“那是因为,这个家伙用了孙子兵法里非常有趣的一招。”降谷零踱步上前,眼神掠过捂脸从地上爬起来的河野流,侧首看向景光。“hiro,蝉在变成成虫的时候会褪去身上的一层壳,留下一个假身迷惑敌人,这个叫什么来着?”
景光:“啊,哥哥是有讲过,这叫金蝉脱壳,意思是事物会在根本性上迷惑敌人,用错误的观念来洗脱自己嫌疑。”
桑月被伊达航和萩原拽着,无法再对河野流动手,但嘴巴却没被捂住:“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靠近小迎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天吧?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害她不可?你们和青水搏击馆是什么关系?”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河野流吼了回来。“刚才他们也说了,我一直都呆在这里一步都没离开过!”
“苏我千城和你应该是兄弟吧。”降谷零挺枪直入,他上前一步,抓住河野流的手,把河野流的五根手指摊立在众人面前。“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苏我千城在弹三味线时,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一样长,而你……”
河野流的手指蜷缩着,那长度几乎一致的中指和无名指被袒(tan)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的手指也是这样,这在基因学上来说,只有血脉关系的遗传才会如此。你们应该是同胞兄弟吧,父母有一方也是这样的基因。”降谷零收起了笑意,这种认真让他眼里的锐利更加深刻。
明明是兄弟,却在吃饭的时候假装不认识。
甚至在桑月问到苏我千城有没有兄弟姐妹的时候,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什么啊……”河野流打算装傻到底,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脸色愤怒且苍白。“小迎不见了我也很着急,但你们也不能这样污蔑我,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
“证据多的是。”松田自黑暗中走过来,他抓着河野流的领子往自己面前提。“堀北三尾是你们什么人?”
堀北三尾。
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完全没有在《名柯》里面出现过,
但是松田却非常熟悉,可以说是铭记于心。
“15年前,青水搏击馆里的前职业选手和俱乐部的合同没有谈妥而发生争执后,前职业选手被杀害,而凶手的名字就叫堀北三尾。”松田立起眉峰,面色凝重。
萩原有些疑惑:“小阵平,你是怎么知道的?”
松田朝着那碎成了渣子的玻璃灯笼和焦尸努努嘴:“八角塔一共有八个角,偏偏这个玻璃灯笼面朝北纬35度,刚才被小矮子一提醒,所以联想到了。”
在日语里面。
三尾和三五的发音相似。
夏山迎在走的时候有给过桑月这个提示,她比任何人都提前看透了真相,在瞧见青水搏击馆的时候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尽管没想明白凶手的手法,可也知道对方是奔着自己而来。
夏山迎这场人生意义上的第一场恋爱,在最一开始就是引君入瓮的杀局。
目的。
就是警视总监的外甥女。
百田陆朗一生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唯一疼爱地就是自己这位外甥女。
“你们是堀北三尾的孩子。”降谷零一字一句,说出了让河野流表情崩坏的话语。
清淡的星光。
看着这个土地上发生的罪恶,也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罪孽摊开。
松田嘁笑了一声,他上前抓着河野流:“果然杂碎的儿子也是个杂碎。”
“你胡说八道!”河野流浑身绷得像枯树,一碰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