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旁边的景光,抖了个机灵:“啊,我现在跟你的幼驯染在一起呢。他晚上给我送的食物太少了,不管饱。我们俩刚好出来一起吃点东西,又碰巧手机都没电了所以让你担心啦抱歉抱歉。现在正好一起吃完了东西准备离开,医院那边我不准备去了,一肚子消毒水味我睡不着……”
“这样,你们吃过了啊。”
降谷零的语气里面多少有点可惜的意思,桑月揉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的时候刚打过一架浑身酸痛,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居然快到凌晨了,这家伙这么大胆敢溜宿啊。
“你不回去吗?如果被教官发现的话,你就死定了啊。”桑月抓了抓已经吹干的头发,手机连着充电器可活动区域比较少。
“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你一面。”降谷零的声音轻扬,一扫刚才的急迫和焦躁。“这样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杯护游乐中心门口见。”
杯护游乐中心这个地方对于桑月来说是一个还算有点开心回忆的地方,她看着房车窗户玻璃里面倒映着的自己的脸,怎么看都有些虚弱的样子,并不适合约会。
但,男朋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行吧,那半个小时后见。”
电话挂断后,桑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热水猛灌。
热水喝完之后,小脸稍稍红润了一点,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打气:“打起精神来!绝对不能被零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你的演技是天下第一!”
“……”景光。
桑月给自己打完气之后,又跟景光提前串供:“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就按照我刚才的那些话来说,我们晚上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聊了点琐事,然后因为手机都没有电了所以才没有跟他联系上,这样。”
景光点点头,他指着桑月的手:“那你这个怎么解释呢?本来伤口都快要好了,但是现在更严重了……”
“这个啊。”桑月挠了挠自己的左手掌心,里面新伤盖旧伤,恐怕没有半个多月是好不了了。“就说是吃饭的路上遇到了个小毛贼,顺便帮忙抓了一下又弄伤的吧。”
“这样说倒是没什么问题。”景光没有拒绝,他见桑月没什么危险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你和zero去见面的话,我就不参与了。明天跟哥哥有约,时间也挺晚我就先走了。”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了,把你牵扯进这种事很抱歉。”桑月非常诚恳地说。
虽然不知道小太阳留在杯护医院没走,到底是出于一个怀疑的目的还是保护的目的,但最后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就足矣让桑月感激。
“不要这样说,我们大家都是伙伴,如果zero在的话想必他会比我做的更好。”景光笑笑。
“你也很优秀,真的,在我看来你们五个人不分伯仲。”
“不分伯仲?”景光鲜少听到这样的形容词,很像哥哥的风格,他谦逊地朝着桑月点首。“那么,今天也算是我和有栖拥有了同样的一个大秘密吧,我会很好的跟其他人保密的,纱月小姐。”
看着景光下了车,桑月抠了抠脸。
纱月啊,这可真是别人梦寐以求而本人却嗤之以鼻的姓氏。
房车上面有睡觉的床,桑月躺在上面小小的休息了一下,感受着车辆朝前行驶时的微微震动整个人像是躺在摇篮上一样舒适。
门外站着两个“樱”,一直等着她睡醒。
到地方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敲响门:“长官,杯护游乐中心到了。”
桑月挠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难受,她长吁一口气走到门口,拉开推拉门:“不要叫我长官,我又没同意加入公安。”
“是。”两个人纷纷答道。
长相都是很普通的漂亮,放在人群里面并不怎么显眼的那种,但是脸上的亢气却是从警察堆里走出来的端正。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之前扮演“白皇后”角色的人,她被桑月踢中鼻梁,鼻根股上已经贴着厚实的纱布,眼球都有些发青。
这群人刚才还出手很辣,一副要杀死桑月的样子,现在就换上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怪让人……害怕的。
另一个“樱”递过来一张电话卡:“这个是百田长官让我们交给您的,这里面有所有’樱‘的联系方式,您可以直接联系到每一位……”
桑月不高兴了:“干什么干什么?赶鸭子上架?威逼对我没用所以准备利诱了?”
“不不不,长官是担心您的安全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就调遣全日本的‘樱’出面,解决一些您身份阻碍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样会更方便您日后一些行动。”
“即使我没有加入公安?”桑月扬眉。
“是的。”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但是按照公安那群家伙们的强盗思维,恐怕是个仙人跳。先以保护桑月为由,把这群“樱”硬塞给她,事后又以调遣了“樱”为由让她成为公安。
可是……清理酒厂是小柯的任务啊!关她什么事啊!!
怪不得拯救五人组的任务这么艰巨,从来到柯学世界到现在,她都差点死多少次了。
回头这五个人没救回来,她差点先嗝屁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能够借用“樱”的力量保护那五个家伙,是不是这个拯救的过程会更轻松一点呢?
桑月这个身体不可控性太多了,而且还有希歌尔这个酒厂代号身份在里面,很多事确实不太好出面去做。
犹豫再三,桑月接了过来揣在兜里对着那两个”樱“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您请说。”二人恭恭敬敬。
桑月朝着门外努嘴:“把门口停的那辆白色迈巴赫赶走。”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向窗外的那个车牌号,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那是安在首长的车啊。
桑月捏着电话卡趾高气昂的下车,路过那辆白车的时候目光径直略过。
纱月爱丽丝,你当初选择了我,是不是也代表着希望我能替你履行这个姓氏所赋予你的责任呢?
或许你自己也很想,但你做不到,所以迫切的想要让一个能做到的人来替代你,是吗?
桑月在这几次的追溯回忆过程当中,很多情景下面能和纱月爱丽丝产生某种共鸣。
她知道,纱月爱丽丝绝对不是一个恶人。相反的,她是一个同样身负正义感和善良的女孩,只是控制不住超忆症并发症所带来的狂躁和易怒,在每一次的伤害之后她比谁都更愧疚难过。
在无法控制和懊悔难过里面,纱月爱丽丝开始期待自己的死亡,因为她觉得,这样对自己和家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件好事。
房车停在一个非常隐秘得地方,四周别说是人了连个普通生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