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也不遮掩,声线清冷:“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有12岁,和她对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同类。”
她……和gin一样孤独。
这个世界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他们,明白他们。
他们彼此依偎、互相扶持。
就像是雪地里面顽强生存的两朵枯草。根茎缠绕在一起,彼此取暖才能保证谁都生存。
可是最近,他感觉希歌尔变了,骨子里的东西变了。
两只枯草之中的她,开始学会了独立生存,完全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依附着gin。
这是以前的希歌尔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可现在的希歌尔做到了。
曾经的彼此依附,在抛弃了他们的世道当中相互取暖。
现在的她自主顽强,不再害怕冰天雪地的寒风刺骨。
枯草是不会爱上枯草的,因为他们是同类,缠绕在一起只能是陪伴而不会更加欢愉。
但枯草会爱上一朵明艳生机的花,被那种屹立寒风、明艳飞扬的色调吸引。
当陪伴变成了吸引。
gin开始感觉到奇怪。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从那冰冷的河里、万丈的深渊中爬到了四季如春的朝阳之中。
贝尔摩德看着车前玻璃外面的景色,艳红色的长指甲中间夹着烟丝,白烟徐徐,像是gin的发丝。
“gin,老实说把希歌尔送去警察学校卧底,这个打算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动了对不对?给她找催眠师治疗超忆症并发症、请女特种兵教她射击、格斗和侦查,这十年里面也不让她参与什么任务,目的就是保留干净的背景,为了培养她成警察把她送去做‘内鬼’。也是因为怕她对你留恋太深,所以一直对她的喜欢没有任何回馈。”
贝尔摩德很懂,她能看懂gin的所有盘算。
当时希歌尔听到自己要去考警校的时候,的确有些不情愿,可还是没有拗过gin的要求。
gin不知道,真正的爱丽丝、希歌尔,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才故意落选。
哪怕会被boss斥责惩罚,她也一点都不在乎。
贝尔摩德笑声更加恣意:“多可怜的‘小怪物’,早早的就被你当成了一个打进警察队伍里面的子·弹,可她还浑然不知对你迷恋成那个样子。”
她的嘲讽让gin非常不爽,身后的低气压已经逼近贝尔摩德的命门,可她却浑然不顾地嘁笑。
“gin啊,我觉得你应该要开始害怕。害怕你养的这个小崽子不再是你的同类。害怕她找到了自己的救赎和天使,害怕你再一次不得不对着她开枪,射杀自己的同类。”
一个冰凉的金属物,抵在贝尔摩德的颈后。
那种熟悉的感觉,带着硝烟的致死气息。
贝尔摩德在枪口的顶着下,只能摊手示弱:“哎呀,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救赎和天使。”
gin没有说话,如果不是车厢里面的烟丝味道过分浓郁,很容易让人忘记后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人。
贝尔摩德往后一仰,依靠在车座被上,伸手撩拨了一下淡金色的长发。
她像是浴后般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美目撇着苍穹之上已经飞起的一道白色机云线,笑着说出非常苦涩的调侃。
“至少我从未见过天使,天使也从未对我笑过一次。”
gin没有收回自己手里的枪,枪口撩拨了一下贝尔摩德的长发,露出她美妙的肩颈和细腻的肌肤。
以前,gin一直都觉得希歌尔还是个孩子,没有贝尔摩德这么有女人味,好像熟透的苹果能轻易撩拨起任何一个男人最根本的欲·望。
可是最近他才发现。
当初那个被他从河里捞上来的孩子,也变成了一个女人。
“希歌尔不会背叛我。”他笃定道。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凡事都有万一,到时候你会怎样?最讨厌背叛的gin?”
他没有一丝犹豫。
“我会把她送回十年前那条河里。”
桑月一点都不觉得gin把自己多年御用司机伏特加拨给自己,是处于一个关心爱护的心态。
这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