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关好门。
卧室里陡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场不真切的梦。
景融活动手腕的动作顿了顿,这才坐起身来。
他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没了平时的得体,像是暴风骤雨过境,残留一地鸡毛。
景融坐在床边,黄昏最后一抹暖橘色光芒已经消失殆尽,变得暗沉沉的。
他静坐在一片昏暗重,像是时光长河中遗留的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景融小腿微微抬起,他迈着和平时如出一辙的平稳步伐,闷声走进了卫生间。
颈侧被人努力吮吸过后,留下一个颜色较重的痕迹,边缘还泛着浅淡的红意,像春心萌动的少年难以自抑透露出的怦然心动,暧昧又无辜,单纯又色气。
他的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一层浅浅的水光,虽然戴着眼镜,却仿佛看不清镜中自己的模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景融忍不住抬手,抚上衬衫上方,离他心口很近的地方,有一小片快要干了的湿痕。
那是曲玉留下的,对方曾在不久前伏在他心口无声哭泣。
不知怎的,他感觉对方的眼泪似乎穿透衬衫的布料,落在他的皮肤上,然后不断向里,坚定顽强地穿过他的骨骼,他的血液,落进一处从未有人到访的地方。
景融怔愣地和镜中人对望。
良久,他倏地拧开水龙头,仓促洗了把脸。
镜片上沾满了水珠,已经无法使用,他摘掉眼镜,伸手解开衬衫扣子。
蓬头洒下细密水瀑,他站在其间,任由低冷的温度自头顶向下蔓延。
他需要冷静。
另一边。
易拉罐被人轻轻拿起,然后无情丢进超市大方便袋里,地板上逐渐恢复原来的样貌,只是残留的几处酒液宣示着与过往的不同。
曲玉收拾完地上的啤酒罐,把垃圾放在墙角,慢悠悠坐在床边。
他酒量还可以,十罐啤酒不至于醉得失去理智,只不过会让他埋藏的欲望念头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付诸行动。
而今天,他确实出格了。
想到景融慌乱的眼神,他无声笑了笑,手指像是爬楼梯一样从喉结不断攀至嘴唇,触碰到牙齿,轻轻摩挲。
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反应,他都好喜欢。
哥哥品尝起来,和他想象中一样甜美,像是吃到一块甜丝丝的糖果,让人想要得到更多。
曲玉眼底意味不明,静静凝视着窗外。
他不打算再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勾:哥哥,还想要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