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左等右等,没等来对方的消息,倒是先被房东告知景融退了房,他回租屋时就只看到了一间空荡荡的卧室,人早就离开了。
他消沉了几天,在租屋里浑浑噩噩待着,似乎哪里都是景融的气息,沁进他的肺腑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令他整颗心都像是丢在热锅里,沸腾煎熬,思念蚀骨。
曲玉本来决定放手的念头摇摇欲坠,变得不那么稳固。
他可不是大度的人,更为自私自利,因为愧疚便默许了景融的无声分手,却在沉思几天后改变了主意。
既然他做错了事,那么理所当然要接受惩罚,但他不允许景融从他身边离开,他可以接受所有来自对方的审判,唯独不能失去对方。
没有景融,他会真的疯了。
想明白这些,他便豁然开朗,准备再度让景融回到他身边,不管对方想怎么处罚,他都可以接受。
只是前车之鉴令他明白,景融对欺骗谎言的容忍度极低,是以他苦恼了一阵子,便还是决定不再用之前的路数重蹈覆辙。
只不过他早就习惯戴着各种假面来面对不同的人,最初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却锁得深深,不愿意露出半分。
那样弱小的他太过可怜,他不愿让别人窥见丁点,尤其是景融。
曲玉摸不准该怎么面对景融,因此心中紧张更甚,言行举止虽然掩饰了这份局促,但心底难免没把握。
虽然一招一式都在进攻撩拨,却谨慎没有完全封死退路。
——他好慌。
曲玉面不改色,上半身稍稍前倾:“学长果真随我?”
景融连眼神都懒得再给他,更别提回答。
可曲玉却倏地轻松了一些,他漂亮的桃花眼弯着好看的弧度,看起来颇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坐在窗边,是为了学长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景融微微蹙眉。
“选了坏的椅子,是为了有理由坐在学长身边。”
景融眉心拧得更紧。
“不装订剧本,是为了看看学长会不会帮我。”
景融眉眼具是疑惑。
“刻意喷了香水,是为了让学长回忆起熟悉的气味。”
景融微微抬起头看向他。
“坐在这边,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学长模样,让学长对我的关注更多。”
景融脸上疑惑更重。
“不算处心积虑,只是小有心机,唯一的目的就是学长本人。”
景融睫毛轻轻颤动。
曲玉含笑注视着他:“这次我没有骗你,我做的一切,全都明明白白告诉了你。”
一股酥痒从心底冒出来,慢吞吞攻城掠池,侵占领地,不消片刻便让整颗心脏泡得微微酸涩。
景融略微移了移目光,与他错开:“那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此刻气氛正好,阳光温柔,秋风缠绵。
曲玉眉眼温润:“想请你看看我的栀子花。”
“我把它养得很好。”
他这回答没头没尾,有些突兀,但景融却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