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翻看日记本的声音停下了,景融压下心里的紧张慌乱,想要抬头看看曲玉的表情。
但对方却伸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往怀里拢得更紧了。
力道大的有点疼,景融额头被硌得不太舒服,但他没有吭声。
“我很开心,”曲玉的胸腔在震动着,牵动着锁骨似乎也在颤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哥哥一直在关注着我。”
除了刚分手的那半个月是一片空白,他们相识的其他时候全都被景融细细记了下来,完好无损保存到现在。
景融远比他想象中更爱他。
这个逐渐清晰的认知令曲玉呼吸变得急促,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他对景融的感情,他毫无章法地啃咬着景融的后颈,肩膀,锁骨。
被崩掉的纽扣掉落在地板上,接连蹦了蹦,发出清脆声响,但此刻谁都没在意它的小顽皮。
景融略微仰头,微微蹙眉。
他没有阻止曲玉的行径,掌心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发顶,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放纵宠溺。
被他默许的动作鼓舞,曲玉压着他脊背的手愈发用力,几根青色脉络突起,有种别样的色气。
这样状态的曲玉不常见,他像是失去了束缚,变为一种可怖偏执的野兽,固执地想要在他的所有物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以让别的同类看到便明白这是他的所有物。
景融拧着眉,指尖插|入曲玉发间,用力攥着。
气氛逐渐变得失控。
他们纠缠在一起,像两只在末世前疯狂缠绵的小兽,只想享受这片刻放纵。
终于,景融闷哼了一声。
曲玉动作一顿,像是有点慌张地抚了抚景融后背。
景融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嗓音低哑,语气有些委屈:“好疼。”
他不是很怕疼的性格,哪怕真的受伤了也不会喊疼,只是现在气氛好像可以允许他适当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他便有点矫情地撒了娇。
其实曲玉没有真的做什么,但没有任何外物帮助,他们这样还是会感到不适。
曲玉没再试探,安抚地吻掉他眼尾险些坠落的眼泪,喉结滚动:“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下次准备好再说。”
景融羞赧埋头进他怀里,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什么,露出的耳朵红透了。
这顿晚饭吃的有点晚。
曲玉像是生怕他饿着,时不时就要夹菜给他,目光总是落在他脸上,如捧在手里的珍宝。
这样的感觉令景融有点别扭。
哪怕是刚开学他们确认关系,对方也像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总是跟他撒娇耍赖,哪像现在似的,几乎是瞬间成熟,倒是拿他当易碎品了。
他喝光汤,拿纸巾擦了擦嘴,躲着对方直白的目光:“我吃饱了。”
说完,逃似的回了卧室。
格外谨慎锁上了门。
一看就知道又是去写日记了。
曲玉闷笑一声,随他去了,只是心里满满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景融后背贴着门板,被注视的羞耻感这才降下去些。
他深呼吸,看了眼书桌上还摊开的日记本,想了想,还是拿起中性笔慢慢写着。
这个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也无外乎是曲玉吃完饭去洗碗。
对方现在不会来打扰他,景融又看了眼锁上的插销,这才放心地继续写。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有些难为情,他写着写着就有点写不下去了,干脆草草几笔带过,跟丢烫手山芋似的把日记本藏进书柜最深处。
他拉开椅子,踩到一个东西,挪开拖鞋一看,是一枚纽扣。
景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衣最上面被扯坏了,除了崩掉的纽扣,布料也扯开了,已经是可以丢掉的地步。
他微微蹙眉,打开衣柜换了身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