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本不愿意再多给曲睦眼神,奈何他手下的人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曲睦居然不是曲严的亲生儿子,而是董妩和曲严关系最铁的好兄弟的种。
曲严不仅帮人白养了二十年儿子,还被人惦记着家产,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曲玉乐得看他们三个咬的更厉害一些,索性把这件事也让人告诉了曲严。
听说当天董妩脸肿得老高,哭着从医院离开了,紧接着,曲严又进了一趟急救室,虽然救了过来,但精神气却是没了,一夜间白了头,苍老了二十多岁。
曲玉自然高兴得恨不能拍手称快,而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没瞒着景融。
他把自己最恶毒的一面暴|露在了景融面前。
“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夜晚,曲玉抱着景融,倚在床头懒洋洋地问。
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基本功复习课,他们此刻都有些慵懒,但还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便温存着聊会儿天。
闻言,景融微微蹙眉,想了想,说:“还不够恶毒,如果是我,我会对他们更恶毒。”
曲严可怜么,老婆给自己戴了多年绿帽子,偷情对象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好兄弟,喜欢宠爱的小儿子也是别人的种,公司最后也被人夺走,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资金拮据,疾病缠身。
曲严真的可怜么,间接害死发妻的凶手,对陪伴他白手起家的前妻非打即骂,婚姻期间出轨,任由情人对亲儿子虐待。
曲严是个名副其实的人渣,他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这样想着,景融忍不住抱了抱曲玉,他都没法想象,曲玉这么多年是怎样生存过来的。
只是想到了曲玉的舅舅似乎曾经去找过他,但曲玉并没有跟着离开。
听完他的疑惑,曲玉冷漠笑了笑:“我凭什么离开,曲严用我妈的钱开公司养情人,就连买别墅的钱也是从我妈手指缝里抠出来的,他的一切都是靠吃软饭靠我妈得来的,作为唯一名正言顺地继承人,我凭什么要把我妈的所有遗产都拱手让人。”
“我就是要待在那里,膈应死他们,让他们永远都没法忘记我和我妈的存在。”
“而且,当初曲严私藏了一份合同,但是放的地方很隐蔽,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合同,直到今年才找到。”
大概是格外俗套的故事,白富美爱上了穷小子,于是为了爱情跟家人断绝来往,带着自己仅有的存款帮助爱人投资事业,结果看错了人,所遇并非良配,郁郁寡欢,疾病缠身,最后撒手人寰。
说来好笑,曲玉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合同,最后居然是从曲严养在外面的情妇家里搜出来的。
是的,哪怕跟董妩这个“真爱”结婚了,曲严还是家里正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做派,就是不知道董妩到底知不知情了。
曲玉说起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一字半句是跟自己有关的,但景融却愈发怜惜他。
很难想象,当时年龄幼小的曲玉是靠着怎样的执念和毅力走到现在这一步。
景融抱紧了曲玉:“那些年,辛苦你了。”
曲玉身体一僵,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闷闷笑了声:“哥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更加想要把你藏起来的。”
从见到这人的第一眼起,他便放任心底的欲|念,疯狂想要把这位清冷种透着难言的温柔的学长带回家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只能他看到,只属于他一个人。
景融松开他,定定望着他的眼睛:“那就把我藏起来好了,我是你的。”
曲玉唇角一僵,慢慢放下来,像是有点诧异。
他问:“你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景融摇摇头:“没有,因为喜欢你,所以愿意被你藏起来。”
说完,耳根先忍不住红了起来。
哪怕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说这样直白的情话还是有些困难,说完总是自己先面红耳赤的。
但哪怕这样,他也想努力证明,他对曲玉的感情不是那么浅薄的,简单几句话就能被吓到。
如果曲玉真的想藏,那么他只会安静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