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朗点点头,小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为我哥没有按照预定行程回国,一个重要项目黄了。”
“其实双方一直有往来,对方这次来国内,和我哥说好会面详谈的,我哥没回来,就和对方进行了视频会谈。视频里都谈妥了后续签约,可后来,就是我哥在飞机上那段时间,对方和丰欧签了。”
丰欧?
好熟悉。
宋音问:“丰欧是?”
“许家的。”傅明朗小声,继续说,“爷爷好像挺生气的,我哥的工作能力你也知道,那可是相当厉害从无敌手啊,区区一个丰欧竟然能从我哥手里……爷爷大概是觉得我哥这次行事大意了,大意得都有点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了。”
在傅明朗心里,他哥就是神,他也挺不理解的,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能绊住他哥。于是,问宋音:“我哥在巴黎怎么了,为什么没回来?”
宋音有些心虚。
她也难以想象得是什么样的事才能绊住傅时礼,使他不回国处理重要工作。
可实实在在绊住他的,确实是她的身体不舒服。
她生病期间,他并没有出过酒店,一直陪着她。需要的食材,都是让酒店工作人员代买的。
他切切实实是为了陪她,才没回国。
郑抒晨的思维方式就和傅明朗不同了,她立马给出了自己猜测的答案:“是因为嫂子的手受伤了吗?”
傅明朗:“这点小伤不至于不能乘机吧。”
“……”
确实不至于。
宋音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前两天,我着凉了。”
郑抒晨立马小声激动道:“我就知道哥是为了嫂子。”
傅明朗咽了咽喉咙,有点难以置信的喃喃:“就是小着凉吗?”
着凉能有多严重,还需要他哥一直留在身边,就算严重,先请个护工呗,至于什么也不顾了亲自看着吗?
当然,他没敢说出口。
宋音瞅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便起身离开了。
眼看着宋音往外面走,傅明朗说了声:“洗手间在——呃!”
他捂住肚子,瞅郑抒晨,“你干嘛打我?”
郑抒晨瞥他:“嫂子是不认识家里洗手间吗?嫂子是想去看哥,你懂啥!”
傅明朗:“……”
书房在一楼,窗户对着院子,只要没拉窗帘,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书房里的情形。
宋音假装路过,往里瞅了瞅。
书房内灯光明亮,傅老爷子和二叔背靠着窗户坐在乌金木沙发上,傅时礼站在茶几前,视线望着沙发上的两位前辈。
爷爷抬手指着他,看手指晃动的幅度也知道,定然是在发火。但他神色沉静如常,并没有一丝被教训的窘态。
狗男人不知道被长辈教训的时候要撒娇服软认错一条龙吗?
他生病时演柔弱的演技都去哪里了!
再不济,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嘛,爷爷再生气,也不会冲她这个孙媳妇儿发火的呀。
不过,爷爷至于这么生气么,连坐都不让坐。
宋音轻瘪唇角,一口气还没叹出来,爷爷忽然起身了,她赶忙躲进阴影处。
院子里没人,宋音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轻叹了口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片刻,她转身,探头朝书房的窗户瞅,窗下的沙发前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是去办公桌那边了,还是出去了。
宋音轻抿唇角,心底好像有丝丝轻微的、钝钝的痛感漫过,肆意弥漫在胸腔。
她站直身体,忽然看见熟悉的挺拔身影从客厅出来,径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与她遥遥对视。
莫名的,宋音心里乱了一瞬,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他。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身后,紧接着,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他顺势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偏过头,看着她。
近乎耳语:“怎么在外面?”
宋音说:“消食。”
“你怎么出来了?”她转而问。
耳边落下一声很轻的气音的笑,他说:“看见一只小猫在外面一探头一探头的,出来看看。”
“哪有猫。”
他轻笑,没接话。
宋音轻抿了下唇角,“我听傅明朗说了,爷爷是不是骂你了?”
他又低了点头,离她更近,低沉的声音掺着笑意:“傅太太心疼了?”
宋音嘴硬嘀咕:“谁心疼你。就是觉得我也有责任,你和爷爷说了是我生病才没回来吗?”
“和你没关系,别多想。”他说,“生意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是一个意外巧合这么简单的。”
宋音顿了顿,小声咕哝:“我虽然不是根本原因,但也算得上直接原因吧。也是可以用我来分散一下火力吧。”
他用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声音带着沉沉的笑意,略显慵懒,呼出的气息撩得人心里痒痒的,“不是说过,不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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