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聒噪的话环绕在耳边,吕安如没用心听多少,她脑子又慌又乱,全因一件事。
无法启动极限状态!
被盛冥和艾拉以关爱之名押送至医院,见到在学校总帮她的白洁医生。
环顾四周,药架上满满当当的玻璃药品,里面装着五颜六色药丸。
社里有个壮汉大哥是夏国云贵人,她听大哥说过每当晚春到初夏的假期,大哥会回老家帮亲人采菌子,也就是野生蘑菇。
他那边人很痴迷于菌子的鲜味,他家有套祖上流传下来法子,可识别菌子是否有毒,非常浅显易懂,越是颜色鲜艳的菌子越有毒。
其实不止菌子可通过颜色鲜艳程度识别,大自然中很多动植物届时如此,想必瓶子里的药同理。
当看到白洁手指触碰到瓶子时,莫大的绝望之感笼罩在吕安如心头。
对方三个人,她一个人,打起来胜算低于50%。关键她没有信任的同伴,而对方随时能喊来保安、警察之类彻底制服她。
经过快速权衡利弊,吕安如得出唯一可行之路,佯装服从。
亦如早晨,她说把蛋挞端回屋里吃,假母亲便没再多要求。
盛冥和艾拉把她说成大逆不道的神经病,纵使她知道对方是假的,只要望见那张脸,都会心如刀绞。
白洁听罢,没问她整个过程,直接下定论:“她这次发病比较严重啊。”
艾拉悲声哀求:“嗯,白医生,求您想想办法吧,找出更有效的药品抑制住安如如发病。今天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闹成这样,阿姨特别伤心。”
“我试试吧,先给她进行精神疗法。”
白洁戴上医用乳胶手套,张开五指捏住吕安如太阳穴。
吕安如刻意挣扎闪开,偷偷观察白洁神色。
白洁眸光一暗,双手固定住她头,沉声问:“我刚才没用力,你已经疼了?”
“松开,当然疼,啊——!”吕安如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轻贴在额头两侧的手抽回,白洁脱下乳胶手套丢入自动开合的垃圾桶,握起电子笔在微机中记录诊断状况。
半分钟后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块怀表,抬头对守在吕安如身边的两人说:“你们在外等候吧,我给她催眠试试。”
“好的。”盛冥搂住艾拉肩头,带其离开治疗室。
白洁伸手抓向吕安如胳膊,拽住她前往操作台。
吕安如奋力抖动胳膊不从,面目因痛苦而狰狞,大声拒绝:“你离我远点,我头本来没那么疼,你手碰完我,头立马疼得快炸了。”
白洁不气不恼,扭身温柔说道:“我只是碰到你控制你发病的一处穴位而已,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能帮你解答,前提是你必须积极配合。”
“你知道?”吕安如狐疑深望对方。
白洁浅笑笑,傲然道:“对,我不勉强你,你自由选择是否接受我的催眠治疗。”
胸有成竹的态度中透出丝丝同情,此种同情有别于假父亲看她拔剑时的眼神。说得更贴切点,白洁有种凌驾于人的超然感,对她像对待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此类姿态往往出现在自负统治者身上,吕安如暗自一喜,说不定从白洁身上能找到离开此处的突破口。
心里做下决定,嘴上仍在不情不愿的骂白洁是黑心庸医。
白洁不反驳任何,嘴角噙着高高在上的笑意,安静听她口吐没素质的话语。
吕安如骂得口干舌燥,白洁的反应倒是在她意料之中。警察也喜欢用此类方式审犯人,先从心理上给其制造出被奴役、反抗无用的意识。
持续多骂了一会,抬手虚弱揉揉头,做出熬不住痛苦折磨的样子,认命般问:“我配合伱做催眠治疗,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