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邀:“我想想,起因是他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有这层关系,家里才会有给我们牵个线的想法。”
一些猜测逐渐成形,虞了掌心压在画纸上,有些不可置信:“你……”
陆邀:“名字还没问,只知道他姓虞,虞美人的虞。”
虞美人的虞。
虞了的虞。
虞了觉得心脏被小榔头敲了一下。
这也太迷幻了。
他从芜程千里迢迢跑到萱城躲避的相亲对象,现在是他男朋友?
对了,特种兵。
哪儿会有那么多特种兵,一个两个还专门绕着他打转,他早该有所察觉的。
可转念一向,又觉荒唐:“我妈明明说你退伍后接管了家里的公司的,你怎么会变成了大山里的客栈老板?”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种种,越想越扯,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问号:“哥哥,你告诉我你哪里像个总裁了?”
有这么全能又接地气的总裁吗???
陆邀低笑附和:“了了说得对,确实不像。”
一时间千头万绪,虞了心情也是五味杂陈,语言组织功能短暂失灵,几次开口想说什么,话算堵在嘴边又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才好了。
所以自己拢共就跑了两次,一次躲相亲对象,一次躲一夜情对象,结果躲到最后非但一个没躲过,还生怕人逮不到他似的,回回往人跟前撞。
半晌,他拍拍额头深呼出一口气,真的迷惘该嘲笑自己愚蠢还是庆幸自己运气好。
陆邀语气带笑:“所以小虞同学,现在还好奇你男朋友的相亲对象么?”
这奇妙的阴差阳错,小虞同学抿起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将画笔熟练在指间转了一圈,正要启口时,突然想到另一个重点:“不对,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从我进山开始?”
“没那么早。”陆邀说:“在程西梧订婚前一天。”
虞了对那两天印象深刻,稍稍回忆就能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喝多之后的口无遮拦,透露了那么多信息,不被发现才是怪事。
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邀:“你那会儿表现出很抗拒相亲这件事,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会对我有抵触情绪,在这里住得不自在。”
虞了:“是怕我不自在,还是怕会影响你对我图谋不轨的进度?”
陆邀对自己的心思供认不讳:“这么解释也没错。”
虞了语焉不详哦了一声:“后来呢?为什么在一起之后这么长时间还是不告诉我?”
“时间拖得太久,我也忘了。”陆邀:“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瞒我这么久,你挺行啊陆老板。”
虞了没等他说完,轻嗤道:“亏我还怕我爸妈会对你印象不好,回去一趟被相亲的事搞得两头为难,挨一顿臭骂也要替你瞒着。”
陆邀终于听出虞了语气里的不对劲。
情况似乎与预想脱轨了,并且发展得不太妙,陆邀顿了两秒,直白问:“了了,你生气了?”
虞了答非所问:“叔叔阿姨知道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