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三个儿子都面带古怪,他们可谁都不敢相信,他爹对自己说我的儿子真乖的这种话。就连一向淡然的谢清骏,嘴角都扯动了一下。
谢清溪盛了一碗甜汤,就给她爹端过去,接着又说:“爹爹,你就答应六哥哥吧。我虽然没有出过书院,却也知道这同窗之间的情谊最是重要。要是六哥哥这回应承了旁人的事情没办成,日后人家还得说咱们谢家的子弟都是说话不算话之人呢。”
谢清湛简直是热泪盈眶啊。
谢树元舀了一口甜汤,简直是甜到心里。
“清溪儿说的有道理,”谢树元点头。
待过了一会后,谢清懋便率先起身,同父母告退,说要去前院读书。萧氏又关切地看着他,让他不要太过劳累了。
谢清湛这会正在拉着谢清骏讨论蹴鞠的事情,因为谢清骏这个非人类的存在,听说踢蹴鞠也是极厉害的。
谢清溪转头看着她二哥哥独自走到门口,直到黑暗将他的背影隐没在其中。
“马上就要秋闱,二哥哥看起来好有压力,”谢清溪抬头冲着她娘说道。
萧氏也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有些话,你二哥哥或许不会同娘和爹爹说。你若是有时间,便陪你二哥哥说说话。”
说来还真的奇怪,谢清溪居然有好几回看见谢清懋同二叔谢树钊在一处。其实她二叔人不错,就是在谢树元的光环之下,他难免有些不引人注目。
“二哥哥,你看我给你绣的这个笔袋可好?”谢清溪将自己的笔袋献宝一样地给谢清懋看。
谢清懋点头,笑道:“你如今这绣工倒是越发地精进了。”
“那是自然的,好歹也学了好些年了,”谢清溪骄傲地说道。
兄妹俩说了一会话,谢清溪便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二哥哥,我最近好像看见你时常同二叔在一处,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丫头,你倒是管的宽?”谢清懋也并不恼火。
谢清溪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们有好玩的事情,却不告诉我嘛。”
“不过是有些学问上的问题,向二叔讨教一番罢了,”谢清懋不在意地说道。
谢清溪随口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问爹爹啊?”
谢清懋突然顿了一下,原本在研磨墨汁的手腕也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谢清溪,那眼神有些执拗又有些陌生。
“二哥哥,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谢清溪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
“清溪,你是不是觉得二叔便是比不上父亲,”谢清懋认真地问她。
谢清溪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一时语塞。
“父亲二十岁之弱龄便直取探花,可二叔呢,二十二岁第一次参加春闱便落榜,二十岁中了进士二甲二十三名。以二叔的年龄和所取之名次,本也该是青年英才。可就因为他姓谢,上头有个探花郎的兄长,所以直到如今都不得不屈居在兄长的光环之中,”谢清懋看着谢清溪说道。
他微微垂下头,轻笑一声:“大哥十六岁便直取直隶解元,若不是他自己选择延后三年再考试,只怕十七岁的少年状元也未尝不可。六妹妹,你并未在外头走动,并不明白谢氏恒雅这个名字对于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谢清溪微微长着嘴巴,她从来不知二哥哥心中是这么想的。
谢清懋看着她的样子,又笑说:“清溪儿,你别怕。我并不嫉妒大哥,相反我钦佩大哥,以大哥为榜样。可是我并不愿生活在大哥的名声之下,我并不愿象二叔这般一辈子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我,总有一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光芒。”
谢清溪长大嘴巴,却还是不自觉地点头。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般快。
正德十七年,各省各府举行会试。
十月二十六日,直隶省放榜,千人与榜前寻找自己的名字。
头名解元,谢清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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