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清溪却是没享受过谢清湛这种如沐春风的待遇,她六哥哥好像把一辈子的毒舌都用在了她身上。
只见这会谢清湛有些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谢清溪看着他眼角闪烁的水光,瞬间从心里头升起一股,我们两果真是龙凤胎的感动。
结果谢清湛一张口就是:“小六,你不是说在家当老姑娘的,怎么又要嫁人了呢。”
谢清溪:“……”
合着他就是惋惜我没办法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陪他玩啊。谢清溪轻轻扬起一抹微笑,道:“你也可以陪着我一块嫁到恪王府去啊。”
“还可以这样的?”谢清湛有些不相信地反问。
“那自然可以,恪王爷贴身伺候的不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她温柔地说道。
谢清湛冲她看了好几眼,半晌才回过神谢清溪指的是从宫里出来的内侍,他的亲妹妹居然要把他变成……
谢清湛肯定往后跳十米远,离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他指着谢清溪就悲愤地说:“清溪儿,你,你……”
赐婚圣旨一出,陆庭舟自然也得了消息。齐心悄无声息地进来,看王爷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呢,不过好久都没翻页。
“王爷,这赐婚可是大喜事,府上的奴才都想过来给你磕个头,你瞧瞧这……”齐心轻声问道。
陆庭舟霍地一下站起来,脸上是说不出的舒展,那笑容仿若带着一种是骄阳拨开雾霾后洒向大地的暖意,:“不用,磕头便不用了,你按着过年的份例给他们赏赐。准备车马,我现在就要入宫向皇兄和母后谢恩。”
齐心知道自家主子是真心开心,毕竟这么大年纪了。
没一会,齐力就领着一个人进来。陆庭舟一见他,便轻笑地指着对面椅子道:“你来了,坐吧。”
那人也没说话,朝齐心和齐力看了一眼,两人赶紧退下。
“我方从定州回来,便听说王爷跌下山崖之事,王爷如今身子可大好了,”裴方面无表情地问道,他是长庚卫的首领,长相普通,在人群中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不会注视第二眼的人。
“倒是无碍了,”陆庭舟依旧不甚在意地表情。
饶是裴方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如今这会脸色都变了。他看着陆庭舟有些语重心长道:“王爷乃是万金之躯,岂可随意涉险。”
“看来卫戌还是将此事告诉你了,”陆庭舟面色一冷,方才脸色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容瞬间不见。
“擅自将本王的事情外泄,裴统领,你觉得他该得到什么惩罚,”陆庭舟问他。
裴方冷静回道:“在我来之前,已责令人打了卫戌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什么时候长庚卫的赏罚这般轻松了,”陆庭舟反问。
“若是王爷觉得属下对卫戌的责罚太轻,请王爷下令,”裴方又说道。
陆庭舟久久未说话。
“王爷,卫戌此番虽有错,可到底也是担心王爷的安危而已,”裴方还是忍不住说道。
此番他不在京中,没想到就遇上这样的事情。陆庭舟在朝中一向不显山露水,所以外人对他并不算了解,若不是这次将辽关马市一事办的如此漂亮,只怕根本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在辽关的时候,与鞑靼、瓦刺等部谈判的时候,陆庭舟不仅能轻易猜透他们的心理,更能利用对方部落之中的分歧,让他们退步。
陆庭舟算无遗策的本事,算是让裴方大开眼界。
此番,陆庭舟一回京城都搅起这样的风浪,裴方忍不住心惊。
“西山不过数百丈之高而已,裴统领莫非以为这寥寥丈高的小山头,便能困住本王不成,”陆庭舟面色一冷。
自从他知成贤妃向太后提出,想将谢清溪赐婚给陆允珩的时候,他就知道母后定然不会再将清溪赐婚与自己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期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怕了一个陆允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