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端敏郡主也想张嘴说话,可是身边的成王妃却是冲她瞪了一眼。成王妃可不比端敏郡主这边天真,让人哄了就急冲冲地出头。谢清溪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来叫请威海候和她,那必是无所顾忌的。
朱砂原原本本地将那丫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而且是一个字不差,一个字不错的。此时威海候夫人的脸色又白又红的,她尴尬地看着谢清溪,脸上还露个笑容出来。可是吧,却又觉得太尴尬了,这会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早就知道端敏郡主身边这几个丫鬟都不是个安分的,可是那是郡主陪嫁丫鬟,她管不着也犯不着去为她管教。谁曾想,就是她这样的放任自流,竟是让这丫鬟做出这等事情。
倒是谢清溪此时清清淡淡地说道:“按理说,今个是德惠姑母的生辰,我这个做侄媳的不应该在她老人家寿宴上惹出风波。可如今夫人你自己看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就敢欺上瞒下的,明明是她自个撞了主子,却因害怕担了罪责,推卸到别人的头上。而且还敢当着我的面就肆无忌惮地骂我的丫鬟,是她没把我放在眼里呢,还是威海候府没把我方才眼里呢?”
谢清溪这一连串地质问,逼得威海候夫人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凉了。此时日头越发地烈了,可是她没感受到这炎炎骄阳,只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冷窖一般,寒气直往心里头拱。
“王妃严重了,是臣妾治家不严,这才让这贱婢冒犯了您,待这宴会散了之后,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威海候夫人恭敬地说道。
“这是夫人您的家事,我倒是不便插手。只是这等丫鬟,冲撞主子,信口雌黄,我看郡主如今身子也重了,再任由这等婢子在她身边妖言惑众,只怕对郡主身子有影响,”谢清溪瞧了端敏一方,微微抬起下巴,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她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端敏郡主越是心中不忿,她正要开口,便听一直没说话的成王妃说道:“这只是小事而已,倒是劳烦恪王府费心了。”
成王妃暗指她多管闲事,谢清溪却突然一改方才的冷淡模样,认真道:“我方才一来,就见郡主抱着肚子说疼,想来是被她这婢女撞的。所以我才这般关心的,毕竟郡主肚子的孩子,未来也得叫我一声叔祖母呢。”
成王妃被她的话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心里气端敏郡主的不安分,既然怀孕了,就好生养胎,再不济你也看牢相公,女人怀孕的时候是相公最容易变心了的时候。她又狠狠地瞪了扶着端敏郡主的丫鬟,这几个臭丫头,在郡主身边不仅不知道规劝,还挑拨主子四处树敌,真真是该死。
“好了,既然这里的事情说清楚了,我便带着朱砂走了,不过这个小桃是德惠姑母家的婢女,这丫头随随便便就掌掴公主府的婢女,到时候要追究起来,那我也只得实话实说了,”谢清溪临走还不忘朝她们心窝插一刀。
待回去之后,萧氏便问她怎么出去这么久,又问是不是和成王妃有关系。方才威海候夫人和成王妃出去,好些人可都是看着的。
谢清溪不在意地说道:“大概是端敏郡主有事,所以她们才离席的吧。”
待谢清溪回去的时候,陆庭舟一上马车,脸色就很是难看。谢清溪朝他看了一眼,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以前瞧着端敏不过是略不懂事罢了,如今看来却是跋扈了。皇兄家里头的那几个公主都没她跋扈,仗着自己怀孕,把威海候府搅的是天翻地覆。如今居然敢到你头上动土,她是觉得我这个叔叔不好意思跟她计较是吧?”陆庭舟寻常根本不会这般生气。
便是遇着他自个的事情,他都是坦然处之地解决,不管是下绊子也好,永绝后患也好,他一向都挺有风度的。
可这会端敏这是打了谢清溪的脸面。
谢清溪知道他是替自己生气呢,赶紧就说道:“你别为她生气了,那是成王和成王妃没教好她。我不是已经教训回去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惹我了。”
她这么一说,陆庭舟面容上的盛怒突然一下消散,只见他又恢复往常那样温和的模样。
只听他温柔说道:“你说的对,她爹娘是没把她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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