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熙的脸色微微一滞。
片刻,她脸色一沉,喝道:“晏时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的教养呢?!”
晏时今唇角微微扯了扯,像是在笑,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您放心,我与旬柚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不会有任何牵扯的。所以,您不用过于担心。”
说完,他不再看傅蓉熙,转身便朝门口走去,“我回学校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出了大门。
恰时,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见到晏时今微微愣了一瞬,才唤道:“时今,你去哪里?你不在家里吃晚饭了吗?”
“长贺,你不用留他,他想走就让他走!”没等晏时今回答,身后便传来了傅蓉熙冷淡的声音,“他长大了,连我这个亲妈都管不了他了!”
晏时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步未停,径直离开了别墅。
身后,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晏长贺眸色微微暗了暗。
“祁岸,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是借钱,又不是送钱,况且也是要还利息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祁岸只沉思了片刻,便点了头。
见此,姜云可的心坠落了下去。
“小可,云姨的病等不了。”祁岸看向姜云可道,“等云姨醒了,就和她商量一下吧。去国外治疗的费用很高,这是最快的法子。”
说着,他又看向旬柚,目光似有愧疚,轻声说了句,“旬柚,谢谢。”如果是其他不算紧急的情况,祁岸自是不会向自己的女朋友借钱。
如今云姨得到的是癌症,生命等不及,去国外治疗的费用那么高,他们就算能筹到钱,肯定要耽误很多时间的。
闻言,旬柚本来似是被寒意环绕的心忽地被一道暖光注入,那满腔的寒意终是被驱散了几分。
只是她本以为听到想要的回答时,她会开心。
可不知为甚,这一刻,旬柚的心中竟莫名有一丝怅然。
她看着真诚道谢祁岸,终是扯了扯唇角,回道:“不用谢,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能够帮到云阿姨,我也很开心。”
其实在那个梦境中,在最开始,祁岸也没有拒绝旬柚的钱。
他其实一直是个很理智清醒的人,也不是一个只注重面子的蠢货。只是在梦里,后来,他们又是为什么因此闹僵的呢?
对了,是因为姜云可。
旬柚出身富贵,姜云可家境不算清贫,可也称不上富裕,这自然也造成了某一方面两人思想观念的不同。
比如她说出钱给姜云可母亲治疗这一事,于旬柚来说,一方面是不想自己的男友因此劳累,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出于好意。
云丽蓉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竭尽所能的培养自己的女儿,让她变得那般的优秀,并考上了全国最顶尖的学府。
她无疑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旬柚敬佩她,也羡慕姜云可——她有一个非常非常爱她且伟大的妈妈。
可于姜云可来说,或许这只是她居高临下的施舍。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祁岸。
梦里的旬柚,没有看出姜云可的心思,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个举动深深的伤害了姜云可脆弱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