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愣住。
但温印因为害怕,喘着气,没怎么察觉,倒是都在想刚才老鼠的事。
“没事……”温印深呼吸,想尽量平静,但想起刚才,“我,我刚才看它往我脚下窜,我……”
温印也忽然意识到两人离得很近,而且李裕的后背已经抵到密道的石壁上,两人的姿势要多亲近有多亲近,远处微光里,她看到李裕的脸红了。
“要我下来吗?”她先问。
李裕轻声,“你,能下来吗?”
他怕她脚软……
温印环顾四周,因为火把落地熄灭了,安润又越走越远,光亮也越来越远,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地就有老鼠,温印咬唇,“再等等。”
李裕:“……”
李裕轻声道好。
这个暧昧的姿势又呆了稍许,李裕小声道,“阿茵,你要是怕就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刚才要是说了,他还能提前应对,不用像眼下这样。
温印支吾,“也不是,很怕……”
李裕:“……”
这还不是很怕,李裕忍着笑意,“那你最怕什么?”
温印想了想,“蛇。”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李裕都察觉她抖了抖,是身体真实的反应。
李裕笑了笑,“下来吧,没有老鼠了。”
温印才反应过来,李裕抱了她很久了。
“火把熄灭了。”她轻声。
李裕道,“我有火星子,不怕,听话,下来吧。”
她似是宽心了些,也照做下来,他俯身,估摸着位置去拾地上的火把时,温印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是,听话……
听话?
温印诧异目光里,李裕将火把给她,“拿着。”
她莫名接过,她好像又莫名“听话”了一次,温印目光眨了眨。
李裕已经打开火星子,轻轻吹了吹,因为离得近,她能赶紧他口中呵气幽兰拂过她脸颊,温印怔忪时,火把已经点燃,映出跟前李裕那张年少俊朗的脸,“好了,走吧。”
她没来得及应声,他自觉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
温印:“……”
许是很久没听到身后动静,安润问了声,“殿下,夫人?”
李裕应声,“在。”
安润这才放心,又想着许是他走太快,同身后的距离拉得有些远,便也稍稍放缓了脚步,等温印和李裕。
走了些许时候了,再探远些应当就要折回了。这一趟主要是看安稳,明日应当能更快些。
越往后走,路反而越宽敞,反倒比早前更好走。
李裕看向温印,“不怕,没有老鼠了。”
温印脸红,“你怎么知道?”
李裕笑道,“听的,我没听到动静,那就是安全了……”
难怪他刚才说早告诉他,温印.心中唏嘘。
又走了些时候,李裕还是问起,“你在定州,是不是经常同娄长空一处?”
忽然说起娄长空,温印下意识一紧张。
李裕尽收眼底。
温印应道,“也不是太经常,能见到,娄家的生意多,他大多在照顾声音,也不经常见面。”
她也不算说谎,有娄长空在的地方,没有温印,有温印在的地方,是没有娄长空……
但李裕忽然问起娄长空来,温印总想起他惦记那片铁矿的事。
温印没多提了,越说的多越容易露馅儿,他说什么,她都简单应声就是。
譬如他问,“他同你亲近吗?”
“嗯。”温印轻嗯一声。
李裕听得出她不想多提。
李裕又不傻,明显每次提起娄长空的时候,温印都很紧张,同提起旁人时不同。眼下的娄长空已经在李裕心中被勾勒成一个温柔多金,温和儒雅,最会讨女子喜欢的,斯文败类模样……
思绪间,忽然听到安润的声音,“殿下,夫人,有东西!”
听到这处,两人都愣了愣,不由加快了脚步。
已经走了好些时候了,这一趟差不多都快要折回了,终于有了动静,李裕牵着她小步快跑。
等到离安润很近的地方,豁然开朗,成了一处缓步台。
缓步台周围都被石壁封死,没有旁的出路,但缓步台上靠一侧墙边有几个大箱子。
“没有路了?”李裕意外。
安润举高了火把到处照了照,“上面有些花纹,看不出什么意思,但石壁逐一敲过,都不是空心的。”
“什么意思?”温印问起。
李裕道,“意思是,那要么墙内都是实沉的泥土或岩石封死了,密道挖到这处就真的没了;再要么,就是这里有一处很厚的墙挡住了去路,路藏在这面墙后,要找到机会,否则出不去。像这样的皇家园林,有密道不奇怪,有机关才能打开更不奇怪。”
李裕说完,又朝她道,“阿茵,我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后。”
温印听话颔首。
李裕松开牵她的手,因为这处缓步台不小,需要仔细打量墙上的图案,他没再牵她,也会伸手轻触石壁上的图案
温印也听话得跟在他身后,等稍许,温印才突然想起,好像从刚才起,她就一直都很听他的话……
“殿下,夫人,都是些图案,也有重复的,可能一时半刻解不开。”安润先他们到,已经看了好些时候。
李裕也点头,“是。”
他也没头绪。
两人都暂时停下探究这些石壁上的图案,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地上的箱子上。
“要开吗?”安润问起。
温印不由看向李裕,安润已经习惯了诸事夫人做主,忽然见夫人看向一侧,好像隐约察觉些许变化,安润也好奇看向李裕这处。
“先别动。”李裕半蹲下,看了看,木箱没有上锁,只是盖着的,李裕又朝温印道,“阿茵,你离远些。”
他怕箱内有东西。
温印自觉退后,李裕也起身护在她身前。
离院内没有武器之类的东西,安润带了两根被削得锋利些的木棍,眼下将其中一根给了李裕,两人都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木棍,安润在前,用木棍的尖头处慢慢挑起木箱顶。
李裕伸手将温印护在身后,也紧张得皱紧眉头。
木箱挑开,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就是一些浮灰,呛得安润咳嗽了几声,李裕伸手,用衣袖挡在温印鼻尖前,温印没吃进多少浮灰,李裕也跟着呛了呛,而后再上前。
安润眼前一亮,“都是兵器。”
李裕也上前,打开另外一个箱子,也是兵器;再旁还有一个箱子,还是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