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能做的不多,无论在何处,他只是希望她平安……
贵平放下帘栊,淡淡垂眸。
阁楼中,温印唤了黎妈上前,“黎妈,你连去趟侯府,告诉爹和祖母一声,东宫这处要我带李裕明日出发去定州,来不及去侯府辞别了,而且李裕这幅模样应当去不了侯府,等回来再说,让爹和祖母别担心。”
“好,老奴这就去,然后早些回来准备明日上来的事。已经让清维几人在收拾去定州要带的行李了,夫人这处不用担心。”黎妈也同温印说起。
“好。”温印看了看黎妈,又道,“还有一事,要同黎妈商议。”
“夫人说。”黎妈听着。
“赏梅阁中有密道,事关重大,要留靠谱的人在离院中看着,但如果我走了,还特意留人,就反而让人察觉赏梅阁这处有不同,所以我想借监工重建主苑一事做幌子,留人在离院里,说是盯着主苑新建一事,实则是看着密道这处,不要有闪失。但此事我信不过旁人,黎妈,你和清维两人里,我想留一个不去定州,留在离院这处。”温印同黎妈说起。
黎妈微怔,稍许,也反应过来,“夫人思虑周全,这事还是老奴留下吧,旁的几个丫头管不住,让清维监工重建主苑,旁人也怕会多想,老奴留下是最合适的,只是老奴留下就不能同夫人、殿下一道去定州。”
黎妈放心不下此事。
温印伸手握住黎妈的手,“黎妈你在这里,我就不用这处,这是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黎妈颔首,“夫人放心,老奴守着,若是有旁的事,老奴要去趟侯府也方便,离院这处就交给老奴好了。”
“辛苦了,黎妈。”
黎妈笑道,“夫人说什么呢,夫人和殿下安好,老奴就心安了,老奴先回侯府了,夫人这一路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温印应声。
黎妈前脚刚离开,老夫人让人寻的钟大夫就来了院中。
“夫人!”钟大夫四十上下,一直是永安侯府常用的大夫,温印也都熟络了,“钟大夫,有劳了。”
钟大夫上前,见李裕昏迷着,先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这么厉害?”
这一路虽然有人同他说了大致,但具体的都没有温印这处清楚,大夫要给病人看病诊治,温印知无不言,“昨晚出了些事,他在大雨里跪了几个时辰,雨停了也没动,一直跪到今日黄昏,腿应当都跪得没知觉了,意识也模糊了。他前一阵才昏迷过很长时间,身子没好全,这几日一直在喊冷,结果出了这事,回来后一直在迷迷糊糊呻.吟,人没醒,但会喊冷,刚才就一直在打抖,怕是还要借着烧……”
温印事无巨细。
钟大夫颔首,等钟大夫开始把脉,温印便退到一侧没有打扰。
钟大夫先是把脉,然后掀开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身上好几处地方,最后才到了屏风后朝温印道,“寒气入侵,原本没好彻底,风寒加重,怕是昏迷两三日。”
温印微怔,仔细问道,“钟大夫,是真的两三日,还是不确定,可能会很长时间?”
钟大夫笑道,“不至于,这两三日就能醒过来,但看着模样,怕是要用很久的药,这寒气不容易去,要将养。”
温□□中微舒,她方才,是怕他像早前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钟大夫继续道,“夫人,我先去煎一幅药,先给公子用了,烧得太厉害,要先降温,如果喝不进水,恐怕要去浴桶泡一泡,怕一直高烧将人烧坏了。”
温印点头,“好,我让准备。”
钟大夫正欲下阁楼,温印又想起一事,“对了钟大夫,还有一事,不情之请。”
“夫人您说。”钟大夫看她。
“我们马上要去定州一趟,不得已的原因,明日就要上路。但钟大夫您看到的,他还病着,路上不能没大夫照看,若是这一路走一路寻大夫,怕这身病给耽误了,留下病根,所以还是想着能请信得过的大夫跟这一轮。京中往返定州,再加上定州呆的时间,还有路程预留,怕是要三个月,所以想问钟大夫一声,这一趟能否跟着我们?”
钟大夫叹道,“原本这一趟老夫人就说起,让我多在离院呆些时日,侯府有恩与我,若夫人信得过,钟某自当效力。”
温印脸色微舒,“那好,钟大夫,明日晌午前您到离院即可。”
心中一桩大事落定,温印让宝燕准备沐浴用的水,水温问过钟大夫就好。
宝燕几人去备水。
等钟大夫的药煎好,凉了凉,温印一点点喂给李裕,李裕虽然昏迷着,但这次同早前不同,这次还是有些意识的,药能吞下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喂不进去,从嘴角渗出来。
温印耐心给他喂着,等喂完,耳房中的水还未好,温印伸手摸了摸李裕额头,还是滚烫的,药才下去,要隔会儿才好,等沐浴之后温度会降得快些。
温印伸手绾了绾他耳发,温声道,“小奶狗,日后别生病了。”
顿了顿,眸间带着柔和,轻声道,“你再生病,我就不喜欢你了……”
温印俯身,轻轻吻上他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最后一章周末红包,记得按爪,照旧明天捉虫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