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又看向温印。
温印夹什么都吃,也不挑食。
宝燕唏嘘,“清维姐姐,殿下这样有两日了,日后不会都这样吧?”
清维看她,轻声道,“怎么会?钟大夫都说了,殿下过两日就会好,这是还没怎么醒,日后怎么会这样。”
宝燕偷偷笑道,“也是,就是殿下模样呆呆的,什么都听夫人的。不对,殿下早前也什么都听夫人的……”
清维跟着笑起来。
一侧,温印问道,“还要吗?”
“嗯。”他的声音比早前大些了。
温印再给他。
李裕是真饿了,她喂他吃,今日中午冷不丁得吃了不少。
等李裕摇头,示意他不吃的时候,温印给他擦嘴。
能吃得下东西就是快好。
他在一点点变好。
京中到定州有一月左右的路程,眼下走了五分之一了,他们也离定州一日日近了。
钟大夫让他尽量可以,能去马车外透透气。
今日李裕状态好了许多。
温印让安润递了大氅来,温印给他系好,“陪我散步消食,还冷吗?”
他摇头,“不冷。”
温印弯眸,继而伸手牵他。
以前都是他牵她,这次是温印主动牵他散步消食,两人走得都很慢,温印怕他不舒服,他在一点点习惯,也都听她的。
周围有禁军值守,温印会照常同他说话,只要温印在,都很好。
等回了马车中,温印替他取下大氅。
他重新躺回温印怀中。以前都是躺在一侧,靠着温印,眼下已经习惯躺在温印怀中,伸手就可以抱着她。
……
晌午一过,刑满释放的下下也终于回到了马车里。
温印叮嘱,“不可以再欺负李裕,不然还是你出去。”
下下:“喵”
温印当她默认。
这次,下下果真老实蜷成一团,因为李裕占据了它早前的位置,下下只能睡在他脑袋一侧,于是一人一猫干瞪眼。
还在等禁军,马车没第一时间走。
“夫人。”清维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怎么了?”温印问起。
清维撩起帘栊,“禁军说有事同夫人商议。”
“好。”温印放下李裕,起身下了马车。
禁军头领姓宋,名唤宋时遇,是京中禁军左前卫副使,负责此行的安全。
“夫人,先前派去探路的人回来了,眼下还是正月,雪很大,前面路被大雪没了,原本应当直行的,现在暂时过不了了。眼下要么绕路,要么折回昨日的镇子等候,但不知路什么时候能通。”
宋时遇说完,温印问道,“那绕路呢?”
温印知晓李裕是想尽快到定州,尤其是早前宫中又出了这样的事,迟则生变。
宋时遇应道,“如果绕路,应该会多出三到五日,但旁的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大雪封路,是不是还需绕行,眼下还不得而知,只能到时候再看。”
如果绕行又遇大雪封山,确实折腾。
而且李裕的病还没好全,不适宜这时候跟着折腾,尤其是天寒地冻的,若是再着凉,恐怕病会加重。
温印决策,“歇下吧,不赶路,什么时候路通,什么时候走。”
“好。”宋时遇应声。
等温印回了马车,帘栊撩起时,正好见李裕抓着下下的耳朵,下下张牙舞爪着,说两人(一人一猫)在打架斗殴都是有人信的,李裕应当也没想到帘栊会忽然撩开,李裕当即松手,赶紧躺下。
温印:“……”
温印以为看错,但应当没看错。
温印垂眸,没有作声上了马车。
李裕心虚躺好,等她折回的时候,李裕又恢复了早前懵懵的目光。
温印同他四目相视。
李裕心中一咯噔。
温印仔细打量他,明显察觉他眼下的目光懵懵和早前的一样,但又不一样。
温印没有戳穿,但也没理他,只是坐下来,翻着书册没有作声。
李裕:“……”
李裕还是凑了过来,自觉往她怀里躺。
温印看他。
李裕觉得她应该还是发现了。
李裕迟疑的时候,下下见缝插针重新占据了她怀中的黄金位置。
李裕:“!!!”
李裕又不好直接伸手推开下下,正好下下的猫爪子挠他,他推开爪子,下下继续挠他。
李裕胃疼。
他实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下下起身了,李裕抢回黄金位置,抱着温印的腰,埋首她腰间不动弹了。
下下再怎么挠他,他也装死。
温印终于到了看不下去的时候,轻声开口,“好玩吗,李裕?”
李裕摇头,点头,最后摇头……
然后确认自己露馅儿了。
温印更确定他和之前不一样了,呆和懵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温印一针见血。
李裕眼巴巴看她,“就,晌午之前。”
“为什么要装?”温印问他。
李裕支吾道,“就是觉得,这样挺亲近的……”
李裕言罢,又掩袖咳嗽了两声。
他是想说,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待他温柔爱护,也会护着他,喂他吃东西,还会主动牵他。
这些都是早前没有了……
“病好了?”温印看他。
“没好……全。”李裕应声。
此时应当脸皮厚,李裕果断重新躺回她怀中,“我躺会儿,脑袋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