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会看走眼。
宋时遇不应当是这样的人,但他不知道李裕给宋时遇说了什么洗脑……
第一时间收到贵平的消息,他就知晓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朝中很快就会都知晓此事,既而生事,但他没想到背后的人是李恒!
是,他一直就看不上李恒!
李恒虽然挂着皇长子的名,但无论是他母亲的出生,父皇对他的重视,还是他表现出来的天资,李恒都远远到不了威胁的程度。而且李恒一直身子不好,都是靠药吊着,过一年是一年,所以他根本就没往李恒这处想过。
李恒争?
他争什么?拿什么争!
但眼下随着李裕的死,所有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李恒开始打着讨逆的旗号,自诩为正义之师,到处煽动情绪。
不仅是朝中,还有军中,还有百姓中,再加上早前东边灾荒留下的隐患,忽然之间,李恒就被拥护,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还真是小看了李恒。
平日里,都入不了眼睛的一个病秧子,到让他在背后偷偷动作,站了先机。
等鲁一直说完,李坦收回思绪,“孤知道了,下去吧,孤心中有分寸。”
等鲁一直离开,李坦才看向贵平,“把这趟定州的详情一字不漏说给我听,要事无巨细。”
“是。”贵平拱手。
李坦也耐心听完。
贵平真正到定州的时间并不长,既是短短几日内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觉得有蹊跷之处,最后,李坦还见了伍家树。
伍家树战战兢兢说完,他也凛声试探过,伍家树当即就跪在殿中,也吓破了胆,但伍家树说的话没有破绽……
等伍家树离开殿中,殿中只剩了他与贵平,李坦才沉声道,“陆冠安这条咬人的狗。”
李坦眸间掠过一丝狠厉。
贵平看着他,但没有出声。
李坦继续道,“陆冠安行事,同陆平允脱不了关系,他早前已经着急在孤跟前撇清
关系,说生了一个不孝子。眼下李裕的死还在风口浪尖上,李恒用此事大做文章,孤先没动他,让他去猜,猜多了心里没底,狐狸尾巴才会漏出来。”
李坦看向贵平,“你怎么看?”
贵平平静道,“殿下,早前陆秋实的死,我就觉得有蹊跷,陆秋实死后,陆平允就着急同唐家定亲,结亲,还安排了陆冠安去送亲。如果这次没有东窗事发,陆冠安真的悄无声息在娄家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废太子,李恒还是可以像眼下一样,借着殿下背后烧死废太子一事做文章,朝中的局势同眼下没什么不同,但国公府却可以安然置身事外,不会被怀疑,恐怕,陆平允早就生了旁的心思,所以特意安排了陆冠安去做事,但是没想到废太子会趁机逃走,演变到了眼下的局势……”
李坦阴沉道,“陆平允原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没什么可信,但我还是小看了他和李恒,小看他们……”
贵平继续道,“殿下还记得赵国公的死吗?”
李坦目光微滞。
他当然记得,赵国公的死就似一根刺扎在他心底。
李坦轻嗯一声。
贵平继续道,“当时茂竹打着让赵小姐劝说赵国公的旗号让赵小姐去了大理寺,我当时怕出事,就交待人看紧赵国公,但后来交待的禁军侍卫被换掉了,也刚好就是这段交接班的空隙,赵国公自缢……”
李坦颔首,“孤记得,当时你和茂竹还在孤跟前闹过一场,最后是你多心了。”
贵平又道,“殿下,当时茂竹是有说辞,我也没多想,但眼下看,其实太巧合了,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应付我设了这么一个局,万一我当时没在殿下跟前提,他画这么多功夫,岂不是白费了?茂竹为人殿下应当清楚,急功近利,不像是会深思熟虑的人,但唯独这件事上,他做得天衣无缝。眼下出了废太子的事,再回过头来一想,处处不对。茂竹当时去离院就想逼废太子,见事情闹大;后来又有国公爷的事,也将殿下推到风口浪尖;再有早前废太子坠崖,一步一步,层层递进,眼下无论是朝中,军中,还是国中百姓,都在背后对殿下有非议,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李恒……”
李坦皱眉,“你是说,茂竹和陆平允都是李恒的人。”
贵平继续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做了一样的事,都对李恒有益的事。而无论是陆平允还是茂竹,都有一个特点,两面三刀,急功近利的人,那为何他们不会既帮殿下,又同李恒有利益在?”
李坦指尖轻叩桌沿。
确实,无论是陆平允还是茂竹,都在他这里拿到了想要的,但一个已经位至国公,在他这处,是不会再给陆平允往上的机会;另一个,已经做到贵平之下,也很清楚,替代不了贵平的位置。
所以都还有所求。
李坦轻哂,“外祖父让我善待阮家,阮家同陆平允的妻弟结了亲,所以同陆平允绑在了一处。如今陆平允也好,阮家也好,从中好处捞够了,胆子也越发大了。东边的事情还没消停,孤还等着同阮家秋后算账,如今又来一个陆平允。我是小看李恒了,以为他就是个病秧子,根本就没管过他,反倒让他兴风作浪,那就让他兴风作浪几日,他这一辈子,还没这么快活过。父皇和李裕,我都能拉下水,更何况他,不自量力,螳臂当车……”
贵平低头。
李坦再欲开口,殿下有内侍官匆匆入内,“殿下!”
“殿下尚在,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贵平厉声。
内侍官应道,“殿下,永安侯去了国公府,闹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原本该写到阿茵的,这边暴雨预警,我要出去接下神兽回家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