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顾文越陪着顾崇在房间说话。
顾崇叫张管家去取好些家里的藏品出来。
顾文越第一看相中的是羊脂玉的刻字扳指,倒是和顾晋诚的沉稳气势很配。
他捏起来揉了揉,玉质温润,套在拇指上略有些大。
顾崇以为他喜欢便道:“文越,你拿着玩吧。”
“不用。”顾文越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扶手上,“要不给大哥吧?”
顾晋诚正推门进来,他方才有点工作上的事情,在书房忙碌。
顾文越招招手:“大哥,你来!”
他觉着这玉扳指可能刚好戴进顾家大哥的大拇指上。
顾晋诚见他懒洋洋地模样,好不惬意。
他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古董玩意儿,再看他对着自己伸出手。
“怎么?”
“手给我。”
顾文越笑着,趁他伸手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腕,将玉扳指慢慢地套上去。
顾晋诚浓眉微蹙,凤眸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自上而下地低眸俯视正在为自己戴扳指的人,心尖都颤了颤。
顾文越戴上后,托高他的手给顾崇看:“父亲你看,大哥戴着刚好,我手指细了点。”
顾崇看着也满意:“行,就按你说的,晋诚你戴着玩吧。”
“文越你再挑挑。有什么喜欢的你尽管拿去。”
顾文越笑着倒回去,抱个抱枕在怀里:“我不用,我不爱戴东西。”
他瞥一眼顾晋诚,“大哥知道,我嫌重。”
顾晋诚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揉了揉右手指上的玉扳指,倒是有些新奇。
有些老板爱玩佛珠串子,或者是扳指玉石。
他例外,从来不琢磨这些东西,但今天叫顾文越这么戴上,看着倒是挺满意。
顾崇就注意着大儿子,架着腿安静坐着,低眸似乎在把玩扳指,容色缓和。
他想,大儿子许是因为文越选的扳指,看着很中意。
“晋诚,那你给文越挑个什么东西戴着玩。戴个玉佩吧?小点的,我记得有个跟这个扳指一套的小挂件。”
张管家从没打开的盒子里取出来:“是有一个。”
小巧圆润的水滴玉坠,细细的金链。
“这总算轻巧了吧?”顾崇道,“戴着也不重。”
顾晋诚搁在掌心给顾文越看,问道:“戴着玩玩?”
顾文越其实没什么机会带,他平日里工作总要换造型,不方便一直戴着东西。
他瞥一眼玉质,和玉扳指果真是一套,挺润的色泽。
细长的手指一挑,从顾晋诚手中将玉坠取走,他笑着对顾崇说:“谢谢父亲。”
顾崇看着儿子养子成双成对,心满意足。“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喝了参汤就睡。”
两兄弟起身离开。
顾文越走路蹦蹦跳跳,看顾家大哥一直在揉着玉扳指,突然想起他揉自己的指尖。
他有些好奇,为什么丁海揉他没感觉到细微的电流?
顾晋诚见他越走越慢,低眸盯着自己的手,以为是在瞧玉扳指,问道:“看着喜欢?”
他要摘下来。
顾文越按住他的手背:“没有。我就……”
——看看你的手而已。
他抿着唇角浅笑,“父亲也是的,一两千万的东西全拿出来,随手散财呢。”
顾晋诚凤眸淡淡:“都是给我们,一家人算不上散。”
——也只有他把自己摘出去,所以觉得是散了。
“哦。”顾文越没说什么,闷头往楼上走,踮脚走得轻巧,到二楼才转身道,“那我去睡了,大哥晚安。”
顾晋诚喉结微滚,似想说点什么,出口却还是淡声道:“嗯,晚安。”
顾文越低眸,撇了撇嘴。
——真冷淡。
他扭头回房间,手里揣着那枚玉坠,捏在指尖揉了揉,越揉越软糯。
楼梯上。
顾晋诚缓缓往上走,指腹揉着玉扳指,来来回回地摩挲上面的刻字,想起他玉葱一般的手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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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
顾文越坐车前往《breezy》时尚杂志的摄影棚,丁海已经带着kiya先抵达。
今天杂志社有造型师,kiya是特意跟来观摩和学习。
到现场。
顾文越才知道,原来《breezy》的主编李淼,就是时装周当天坐在自己身旁看秀的中年女士。
当日秀场的音乐过于嘈杂,他和对方交流两句后,实在是没听清,后续一直在笑着点头。
他虽然接过一张名片,可名片……在现场就搞丢了。
丁海从顾文越口中得知后,才恍然大悟:“我是说,他们主编为什么直接找你,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
他压低声音没敢继续往下说。
顾文越瞥他:“你想说什么?”
丁海凑到他耳边道:“我以为是顾家有人给你拉的资源。”
顾文越挑眉,笑了:“是要给我拉,我拒绝了。”
顾家大哥说什么拍电影电视之类,他听着就头大。
“啊?”丁海惊愕,嘴巴能塞进去一个打鸡蛋,“你拒绝了?”
“哥你没事吧?”
顾文越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做人不要贪心,人家都帮忙开工作室,以后的事情要看你了,丁老板!!”
丁海听着这话,使命感油然而生,挺胸抬头:“好的!我一定不辱使命!”
顾文越:不愧是常年打鸡血人士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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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杂志拍摄采用的是人工的竹林景致,光影有一种淡泊江湖的武侠风格。
顾文越身着飘飘白衣,束腰长袍,游走在半明半昧的竹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