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大宅。
顾文越和顾晋诚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两人同老父亲问候一声,先上楼休息。
顾崇想他们录制节目的确很累,自然不会多留,还叫他们不用急,说是顾文隽和他妈妈要六点才到家吃饭。
等两个孩子离开,顾崇拿着民政局签发的婚姻登记证书左看看右看看,对张管家道:“拍得真好,文越和晋诚都上相。”
张管家瞧着直笑:“大少爷紧张了。”
也是稀奇,大少爷居然会拘束,到底是人生大事。
“是紧张,我结婚的时候也紧张。”顾崇遥想当年,感慨不已,慢慢地将照片上下合在一起,拍个照片存进相册里,越看越满意。
他又问了一遍晚餐的准备情况,确保没问题后,才对着张管家精神抖擞地道,“等吃饭的时候,我得跟梓芳好好商量婚宴的事情。”
张管家问:“这要不然还是等大少爷准备?”
顾崇笑眯眯地道:“细节等他和文越商量定,大概的情况我得听听梓芳的想法。”
顾家的亲友往来不多,他也就一个亲弟弟顾敬,可惜顾敬去得早,留下遗孀杨梓芳和小儿子顾文隽。杨梓芳又素来仔细周全,现在家里有大事情要办,自然得听听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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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卧室。
顾文越和顾晋诚最近是总回家陪顾崇吃饭,吃过饭又回公寓,很少住在家里,但是一上来就有一种熟悉感。
顾文越刚踏进去,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道:“去洗澡吧。”
可是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有力的臂膀圈住腰抱了起来,他顺势抬了抬脚,忍不住笑着问,“干嘛?又来?顾晋诚你收敛点好不好?”
回了家,好像人更放肆了。
顾晋诚将人丢上床,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倾覆上去,吻着他的鼻尖和嘴唇:“车上的床太小了。”
听起来是在抱怨,挺亲昵的话。
“太小了你也不能现在又来啊。”
顾文越双臂撑在他肩膀上,曲起膝盖抵在他的身上,“快点,我得立刻洗澡。”
顾晋诚单手握住他两只手腕,拉高到头顶去,晦涩的凤眸里印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地缓缓道:“文越。”
“嗯?”
顾文越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收起笑意,“顾总要发表重要讲话?”
顾晋诚勾了下唇,笑得性感。
“嘶……”
顾文越看不得他这么笑,特别有魅力,索性主动抬头亲他。
顾晋诚也低头,两人搂在一起,在宽大的床上翻了半圈,顾文越侧身被他紧紧抱住,只听他在耳边嗓音低沉磁性地说:“回到这里,我才觉得我们是真领证了。”
顾文越握住他圈自己腰的手掌:“是么?”
——他原来是觉得恍惚。
也是,今天一天从出门开始,遇到许多人,去过许多地方,那么多人围在周遭,闹哄哄地不像话,多少有些不真实。
顾文越转身亲亲他,视线对上他的眼睛:“那你刚才在车上也没说。”
顾晋诚的嘴唇贴上他的唇,来来回回地摩挲,依恋极了。
他不会说,这一路他都很恍惚,患得患失的情绪很强烈,只有在完全彻底的肌肤相亲时他才能感觉到真实:顾文越真实存在,他给的爱和依赖真实存在,他们深切相爱的关系真实存在。
他没有沉默太久,嘴唇游移到他的耳垂上时,用力抿了一下。
“诶呀,疼。”顾文越不自觉地躲。
顾晋诚笑着亲他的唇:“疼就是真的。”
顾文越往他头上抓一把,斜乜他:“去洗澡好吗!顾总你真幼稚。”
——老父亲还说他心性小,明显是没见过顾晋诚这种幼稚时刻。
不过一想到,他这一面只对自己敞开,只让自己看到,顾文越心里就说不出的柔情百转。
顾晋诚忽的想起什么事情,再次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转而压上去:“叫我什么?”
顾文越狡黠的眼眸转了转,轻飘飘地说:“顾总啊,怎么,不对么?”
他往上在他唇边吹了一口柔和的气息,促狭似的反问,“还是我们顾总今天调任,变成顾董事?顾经理?顾主管?”
顾文越一边逗他,一边忍着笑意。
顾晋诚惩罚似的吻他,不要命般夺走他的呼吸。
在顾文越胸腔爆炸之前,才讨饶似的道:“顾先生。”
他反手抱住顾晋诚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一字一顿地哄着:“先生,你是我先生。”
见他动作有所缓和,轻笑地问,“喜欢了?高兴了?”
顾文越顺势拍他的后背,故作凶恶:“真幼稚啊顾晋诚,快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别一会儿吃晚饭,文隽和他妈妈来了,我们都还躺着呢。”
顾晋诚自然是高兴,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把人打横抱起来:“我伺候你洗,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顾文越心思有些飘,想起某次也是说什么要给他里里外外洗干净,结果在浴室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公寓主卧的浴室是整面的镜子,顾晋诚就爱在镜子面前折腾他,以至于他现在的羞耻心荡然无存,都能在车里胡来。
——人啊,往下堕落的时候,真是拦都拦不住。
淋浴间,顾晋诚把人扣在怀中慢慢地擦沐浴乳。
顾文越的双臂吊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啄吻彼此,说起老父亲刚才的笑容。
“父亲说不定已经盘算婚礼的事情了。”
顾晋诚把他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想在哪里办?”
“我?”顾文越闭着眼摇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显得整个人分外白皙俊秀。
顾晋诚贴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顾文越一时半会想不好,左右有人会考虑,他就懒得花心思,只道:“选个你公司不忙的时候就好了,也不用去远的。”
“不行。”顾晋诚揉着他的脸侧,“得好好办。”
结婚是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得大操大办得隆重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