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织织吓得不由后退了两步,却还在狂妄地痴笑:“哈哈哈,你救不了她,她该死,纵然你……”
“你找死。”
薛雁南落在剑柄的手忽然一个利落的翻推,他的剑便嗖地朝离他有一些距离的柳织织飞去,没入其胸口。
柳织织话未说完,就感觉到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尖锐剧痛。
她低头看去,瞪若铜铃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真的杀她。
薛雁南未再看她,只抱起戚若瑶就走,并寒声吩咐随他过来的亲信吴意:“将她的尸体扔远点,把我的剑洗洗。”
他的每句话,每个态度,都说明着他对柳织织的极度厌恶。
对他来说,她只是个早该死的腌臜物。
柳织织听着他的话,身心俱痛难忍。
她下意识朝着他绝情的背影抬手,苍白的唇瓣颤动着,却再没办法吐出一个字,只能含着滔天的愤恨不甘朝地上栽去。
随着薛雁南他们的离开,吴意看向地上的柳织织。
薛雁南的剑法精准,只这一下,她便彻底断气,只有那双眼因为死不瞑目而仍圆瞪着,眼角还滑着泪。
吴意朝其尸体踢了踢,哼道:“死不足惜。”
他抽出没在她身体里的宝剑,细细地拭去刃上鲜血,便扛起尸体施用轻功离去,直接出了城。
依着吩咐,他将尸体尽可能地扔到了最远处。
月更高,风更凉。
荒野中的夜色总是充斥着异于他处的萧瑟荒凉,时不时的狼嚎声更为其添了份阴森可怖,令人生寒的氛围。
柳织织的尸身孤独地躺在这里,下场似乎只有为狼果腹。
隐隐间,有踏着草地的悉索声传来,又不徐不疾地渐渐离近,那慢条斯理的步调昭示着来者的悠闲自若。
来的有三人,为首的是位气宇秀出的男子。
他一袭素雅的青白色长袍,手执折扇正富有节奏地轻敲着左手掌心,缓缓站定在柳织织跟前,眸光慵懒地瞧着对方。
“啧啧,真是可怜。”
话虽如此说,他那散漫的语中倒不见半分同情之色,好听的声音中也不闻丝毫情感色彩,昭示着他的冷血。
就如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虽好看,却寡情。
此人正是当朝国师唐靖月之义子,唐离。
他身后跟着一名执剑的红衣女子,与另一名提灯的灰衣男子,分别是他的手下与侍从。红衣女子过去探了探柳织织的气息,便将其始终睁着的眼睛阖上,起身朝他禀报:“公子,她死了。”
他未应话,只将折扇插在腰间,悠然地缠起自己的衣袖。
他身侧的侍从迟疑出声:“公子真要取她的心?”
“不然你觉得本公子顺水推舟算计一番,只为要她这条贱命?”固定好衣袖,他接过侍从递来的薄手套一边从容地为自己带上,一边走到尸体跟前蹲下,目光落在其胸口的血窟窿上。
他伸出两指在那血窟窿稍作拨弄,便又接过侍从递来的匕首。
红衣女子将尸体的衣服顺着其胸前破口撕开一大块,随即入目的是一片被血迹蔓延,看不到其原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