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眸光微动,薄唇抿起。
他欲张嘴又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柳织织等着他说话,可他这个闷葫芦垂眸稍顿,却是转身去到檐下,抬手挥动间,映世镜出来。
他负着手,又看起人间的一幕幕。
柳织织瞧着他的背影。
他在压抑什么?
她想了想,便懒得再去琢磨他的想法,只道:“我去走走。”
她的声音更冷了些。
唐离未给回应。
柳织织等了会,便踏下短梯,缓缓走远。
她在想,明明她所认识的唐离,是极度恶劣,极度放.纵的一个大坏蛋,为何回归神位后,却变得如此木讷清淡。
之前霸气地处决分.身时,也不见他这样。
还真是一个人?
她不是他,终究无法体会他的这些经历。
她踏着雾烟,逛着单调到根本没什么看头的天界。
与唐离的一番交谈,她的感觉只越发憋闷,走到一棵树前,她便抬手摘起树叶,仿佛摘的就是唐离。
后来她发现,树叶落到她脚下,竟会消失。
她看向周遭,每一处都干净得挑不出半丝尘埃或杂物。
而唐离,始终在看着映世镜。
直到他发现什么,眸色微顿间,镜中场景拉近。
镜中的人是薛雁南。
之前许遥风踏下天刑台,并未离远,而是等着薛雁南接受打击,且打算离岛后,带着对方一道离去。
上了徊杏渡,两人才真正分开。
薛雁南独自行走在道上,哪怕无伤,也落魄尽显。
他步履缓慢,犹如失魂。
他脑中回荡的,全是柳织织对他说的话,以及那平静的模样。
在这段感情上,他输得一塌糊涂。
从他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就输了,只怨他过于自负,明明她早就换了一个人,他却不予理会,还不断伤害。
他明明早就发现她变了。
正是他仍沉浸在打击中时,他的前后左右忽有许多人跳出。
他这才回神,环视周遭。
看行头,又是一群江湖人,数量不少。
这群江湖人的领头者是个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青年手持宝刀,出挑地站在人群前,冷道:“还真是让我们好找,未想真在东海。”
薛雁南未语,神色不惊。
青年咄咄地问他:“快说唐离在何处,否则……”
年少气盛的青年,威胁味极浓。
薛雁南只道:“滚。”
青年马上沉了脸色:“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他们便朝薛雁南出手。
薛雁南迅速抽剑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