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沈夏来这才知道,淑文姐情绪低落的原因,不仅仅是没有睡好。还有淑文姐的丈夫姚为民这个周末有工作要忙,没有回家。

沈夏来也知道,淑文姐丈夫工作忙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心里不免有些替淑文姐感到委屈。

作为一个丈夫,妻子还怀着孕,他怎么也该抽空常常回来。市里虽距离县里很远,但是从县里去市里是有公共汽车的呀。

如果赶不上最后一趟公共汽车,那还有自行车,从县里到市里,骑自行车也就是两个多小时不到三个小时。

辛苦是辛苦,但这份辛苦,未必比淑文姐怀孕的辛苦更多。

沈夏来觉得她可以为了挣一些钱,每天走好几个小时的路。那淑文姐的丈夫为什么不能为了淑文姐,为了淑文姐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多辛苦一些呢。

也不是沈夏来道德绑架什么的,淑文姐和她丈夫姚为民两人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沈夏来并不了解。只是即便夫妻感情破裂,但淑文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淑文姐丈夫的孩子啊。

何况沈夏来到了木材厂宿舍已经有几天了,也没有听到淑文姐和她丈夫感情不好的传言。

“这就是了,男人阳气重女人阴气重,一男一女结成夫妻,生活在一起,这阴阳就平衡了。只有一个男的或者只有一个女的,就会阴阳失调,身体就要出问题了。月娥你好好想想,为民调去市里以前,淑文常做噩梦不?”

“也是啊,以前为民没调去市里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淑文睡不好。”

沈夏来心说,淑文姐以前没怀孕,她每天上班,工作辛苦但不用发愁,自然睡得好。可现在怀孕后,为了孩子提心吊胆,丈夫也做不到每天陪伴安慰开解,自然会做噩梦啊。

那婶子却说:“可见你们家还是缺了阳气了,淑文这才会做噩梦。”

钱月娥说:“那也不对啊,我男人早早就没了,淑文都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照你这么说,我也该缺阳气,可我每天也睡得很好,从来不做噩梦。”

那婶子说:“你怎么能一样,月娥,你家男人那可是烈士,他就是人没了,那也保佑着你呢。那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沈夏来越听越觉得这婶子说得离谱,太离谱。

但月娥婶子显然是有些信了的:“既然这样,我男人怎么也不保佑保佑淑文啊,他可就淑文这一个闺女。”

“淑文这都嫁人了,当爹妈的还能管儿女一辈子不成。”

钱月娥听的有些发愁:“那来娣,你说淑文这情况可怎么办好?”

沈夏来听着,心想如果这个叫来娣的婶子说出什么烧符纸喝符水的法子,她一定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