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不会这么轻易地上一个陌生人的车,但白音不是任何人,对于他来说,霍执炬也不是陌生人。他不仅自己开开心心的上了车,还把……圆滚滚的机器人也“绑架”到了后排,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心想着乐乐说错了,小执还记得他。
不过,两人几乎没聊什么,因为……
他们转眼就到了9号别墅,比爬山爬到一半还痛苦的大概就是,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结果转眼目的地就到了。
要不是白音喊停,他大概能直接进了霍执炬的新家车库。虽然他也挺想去小伙伴的新家玩的,但:“我下午还有事,时间上有点来不及,我们改天再约吧。”
白音可以说是非常地自来熟。
霍执炬却始终保持沉默,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看上去好像对白音的提议有些抗拒。但最终他还是停下了车,打开了车门,看着白音和他挥手道别。
白音笑得热情,霍执炬没忍住,也回了个再见的手势,不过几乎只是一瞬,他就自己把自己的手又压了回去。
白音没有看见,只开开心心地让机器人重新规划路线,准备回家了。虽然9号和8号是邻居,但这个“相邻”其实“邻”的很有限,彼此都是独栋别墅,中间还有灌木作为天然屏障,他怕自己走错了。
霍执炬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车却没有动,只是直勾勾地目送白音离开,直至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林间。
然后,霍执炬才给自己的心理医生打去了电话:“我又看见他了。”
那边的心理医生驾轻就熟:“还是上次你说在餐厅看见的成年版吗?这么说,我们的小音彻底长大了?”
霍执炬没有说话,表情却变得很臭,就像是一场沉默又古怪的拉锯战。
心理医生投降:“好吧,好吧,没有我们,只有你。说真的,我也算是认识小音好多年了吧?老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开玩笑的呀。”
霍执炬对此并不买账,且完全不打算和对方废话,直入主题:“我想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呃,说真的,我不知道。”心理医生其实也就学了个半吊子,并不能和霍执炬以前花大价钱找的那些专业医生比,但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他是唯一留存下来的,“你不是唯一一个在成年后还能看见幻想朋友的人,但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一夜之间对方突然在餐厅里长大的。”
“更不用说你小时候还给你的朋友幻想了一套非常完备的社会关系,家人、朋友……你真的不准备再去查一查,对方说不定是真人呢。”
说真的,心理医生在说出这个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靠谱。可霍执炬的例子太特别了。他有时候描述的朋友非常真实,有时候又很虚幻。
“这次的小音是怎么样的呢?他有和你说话吗?还是像上次一样,只是看着你。”